不過想來這謝夫人也是怪爲難的，若非不得已她堂堂將軍夫人也不會親自上門與人說親事，跟遑論是將閨女送來給人做妾。
謝夫人三拐四繞的說了半天，茶都喝了兩杯，見雍子衿也不搭話，越發難爲情了，可一想起家中那尋死膩活的丫頭，咬了咬牙，說吧，誰讓她就這麼一個姑娘，打不得也罵不得。
“伯愚，今日陛下賞賜的鐲子你去替我取來一對，我要送給謝夫人。”
玄戩知她這是有意支開他，正好也給謝夫人留一個說話的檔口，便起身行了一禮就走了。
謝夫人望着他的背影，總算是把事說了出來，“我家那小女自見了伯愚便一心惦念，姑娘家的心思想來我不說你也懂。”
其實她懂不懂不重要，謝夫人也不是真要她回答什麼，繼續道：“這丫頭魔怔了一般，整日在府上喊着要嫁給她的伯愚哥哥，我說人家伯愚已有妻室，你猜她怎麼說？”
雍子衿保持着禮貌疏離的微笑，搖了搖頭。
謝夫人一拍手，“她竟說要來與人做妾！”
“謝姑娘將門之後，出身顯貴，確實不該做妾。”雍子衿說道。
“是呀，我也是這麼說的，我說人家伯愚娘子那般知書達理，雍容大度，怎會讓你上門去做妾！”謝夫人說着便自己笑了起來，“我瞧着府裏內宅空虛，往後你也要多操勞，不如讓我家姑娘嫁過來與你一同管家？”
說到這纔算入了正題，謝夫人看着她的臉色，見雍子衿始終微笑着，也不搭話，心裏有點沒底，又試探了一句：“這事你若介意便罷了，當我沒說，我家將軍雖在伯愚之上，卻也不會因爲這事與你家鬧的不愉快。”
謝夫人聞言，朝她掃了一眼，心下了然，畢竟是個商賈出身的，小門小戶的姑娘，雖說有些本事，可這種事豈容她不同意。
“說的也是。”謝夫人換了臉色，挺直了身板，拿出那副當家主母的氣勢，“來了京城就得守京城的規矩，可不比你們在地方的時候，這京官院裏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當家的主母，可萬不能落下個善妒的名聲。”
雍子衿起身朝她行了一禮，“多謝夫人教誨，子衿定銘記於心。”
“即如此，那便是……”
“夫人！”雍子衿打斷她的話，繼續道：“可能您高看我了，我們府裏大小事都是伯愚做主的，我說了也不算，此時還需得過問伯愚纔是，我不敢貿然做主。”
“您也知道，我出身商賈，身份不高，可不似夫人想的是什麼當家的主母，嫁給伯愚本就是高攀，如今他青雲直上，我更得事事小心。”
謝夫人打量着她，瞧她這模樣，到不像是在說謊，兩人靜默了許久，她說道：“那好，你將此事說與伯愚，看看他的意思，今日我且先回去。”
“夫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