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到了門口,玄戩的鐲子也取來了,“夫人怎麼不在多坐一會,可是內子有什麼招待不周的?”

    “怎麼會。”謝夫人看了一眼跟過來的雍子衿,笑着說:“你這娘子十分賢惠得體,是我家中還有些瑣事得回去安頓,就不多留了,以後咱們有的是機會來往。”

    夫妻二人門口拜別了謝夫人,馬車一走玄戩臉就撂下了。

    雍子衿也斂了笑意,兩人相視一眼,玄戩說:“我聽到你們說話了,爲何不直接拒絕她?”

    “謝將軍官職在你之上,我若直接拒絕了謝夫人,豈不是打他的臉,你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兩人轉身往回走,雍子衿沉聲說:“咱們好不容易來到京城,我怎能在你還沒站穩就因內宅這點事給你添亂。”

    “而且這事……我的確應該問問你的意思。”玄戩沒明白她是什麼意思,雍子衿繼續道:“你在謝家住了些日子,與謝姑娘朝夕相處,你若喜歡我定……”

    “什麼朝夕相處?誰跟她朝夕相處了?”玄戩不等她說完就急着解釋,比那日重逢在客棧時還要迫切幾分,“我喜歡她什麼?”

    “……你跟我喊什麼!”雍子衿本就心緒煩亂,被他這一喊頓時火氣上頭,“前有昭陽郡主,現在又來了個謝綰綰,我整日忙着做生意還不夠,還得跟這幫小姑娘打擂臺,我還沒說什麼呢,你倒急了!”

    玄戩一怔,極少見夫人發這麼大的火,一時間有些懵了,不知該如何應對,被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出聲。

    雍子衿甩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回了房間把門關起來將他擋在了外面。

    玄戩:“……”

    直到晚飯時間,雍子衿都沒出來,玄戩站在門口轉了好幾圈,想去敲門的手拿起來又放下去,拉來回回好幾次也沒敢敲。

    正趕上這會廚房那邊說飯做好了,叫他們過去喫飯,玄戩想了想,轉身去了小廚房,“夫人身體不適,飯菜給我吧。”

    “不敢勞動統領大人,小的送過去就行了。”

    玄戩一皺眉,沒見過這麼不會看眉眼高低的下人,“不用,我自己拿進去就行,你燒些熱水,晚些時候我要沐浴。”

    “是。”小廝不敢多說,點頭應是便出去了。

    玄戩看了看手上端着的飯菜,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夫人,飯做好了。”

    好不容易藉着送飯的由頭進了屋,人家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雍子衿坐在案前正翻着賬本,這幾日小店生意不錯,入賬可觀,不過她卻不怎麼高興的起來,心裏裝着事,賬本也看不下去。

    聽見身後進來人了,也懶得回頭,玄戩是個直脾氣,遇上事不免急躁,她平時也是習慣了他這樣性子的,今日不知怎麼的,竟也急了起來。

    此時說話免不了又是一頓爭吵,她忽然悟到了爲什麼人家總說婚姻是圍城,城裏的想出去,城外的想進來。

    誰家過日子都是雞毛蒜皮一堆事,磕磕絆絆總是免不了,她本以爲自己是個智者,活了兩輩子總該比旁人看的透一些,可真當事到了眼前,誰都是一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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