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昭陽私下派人去了刑部大牢,趕在聖旨到之前欲處死雍子衿!

    赦免玄戩的聖旨先一步到,依法他本就是無罪的,只是當堂口出狂言被人奏了而已,皇上擺明了態度對此事不追究。

    至於雍子衿,皇上先是說與他與雍子衿早年遊歷時便相識,還受過她的恩惠,又是說結拜兄妹,對於她是否瞞着玄戩收受賄賂一事隻字未提。

    說完了看着衆大臣,那意思已經在明顯不過,這個人皇上要保!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都是說給外頭聽得,聽聽也就算了,皇室若真犯了法,誰敢抄家誅九族?

    最後以雍子衿一案還未查明,念她曾有恩於皇上,又與皇家有乾親,礙於天下清官,不好直接赦免,但也得了個回府閉門思過,待案子查清了在做定奪。

    “臣,謝主隆恩!”玄戩下跪接旨。

    內侍官忙上前扶起他,“統領大人就別在這耽擱了,快去接夫人回府吧!”

    一行人從大理寺出來直奔刑部大牢。。。

    雍子衿被押到刑部之後就沒人在對她用刑了,她知道,此後便是在這暗無天日的大牢裏等着宣判,可能是秋後處斬,或許是一輩子關在這裏。

    不過至少此番算是保住了玄戩,雍子衿伸手搭在尚平坦的小腹上,只可憐了這未出世的孩子。

    “對不起,如果有來生,別做我的孩子,找一戶好人家去投胎。”

    那夜昭陽與玄戩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只是若按昭陽所說讓她假死出去,便算是與玄戩生離,她自問做不到眼看着心愛的人與別的女子耳鬢廝磨,與其如此,她寧願徹底從他的生命裏消失。

    她正躺在草蓆上望着頭頂唯一的一點月光,將自己這前世今生想了個遍,忽聞一陣腳步聲,沉穩有力,不像是尋常人。

    說來也是,尋常人誰大半夜來刑部溜達!

    腳步聲朝她這邊來了,莫不是她的死法有了定奪?不至於吧,大半夜下旨,這是多想她死!

    來人一共三個,全是宮裏內侍官的打扮,其中一個手上拿着白綾,意思很明顯。

    “陛下念及與你相識一場,特准許留你全屍,玄夫人,慢走。”

    雍子衿看着那三尺白綾,起身上前,緩緩跪下,“好,請公公宣讀聖旨吧。”

    “。。。這是聖上口諭。”

    雍子衿擡眸,藉着微弱的月光看清面前三人,她入宮多次,從未在皇上身邊見過這幾個人。

    “還不快點,等什麼呢!”爲首那人着急道,說完便將白綾扔到她手邊,“聖上的恩賜可不是人人都有,私下處死你是爲了保你全屍,若上了刑場,那可是身首異處!”

    雍子衿本來是不懷疑的,想着她反正死罪難逃,怎麼死無所謂,當然,這幾人來之前她是這麼想的!

    “幾位公公在哪裏當差?”

    “自然是聖上身邊當差!”那幾人說着,朝雍子衿靠近,“夫人就莫要在拖延時間了,反正也改變不了什麼。”

    說罷,那幾人一起動手,兩人扯住她的手臂,一人拿着白綾繞過脖頸欲勒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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