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都替你處理了。”樓禎直言道。

    昭陽也是不常幹這種勾當的,這幾日在家裏嚇的連門都不敢出,晚上總能夢見雍子衿帶着一個血淋淋的孩子找她討命。

    “你殺了他們?”

    樓禎擡眸,有那麼一瞬他覺得昭陽不在是以前他認識的樣子了,甚至覺得她很虛僞,做了不乾淨的事,卻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何必呢!

    這不禁讓他想起初見雍子衿時的場景,那女子天生一副坦坦蕩蕩,她愛財,但取之有道,她想要自己的丈夫出人頭地,卻也不顯市儈,好像一切發生在她身上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可笑他是個身處黑暗的人,卻總嚮往別人的光明磊落,就如他最初愛上的昭陽,那麼明媚,那麼美好。

    只是如今好像一切都變了,樓禎恢復淡笑的模樣,“不殺了他們,玄戩總有一天會查到你頭上。”

    如今就讓那幾個人這麼死了,一切矛頭都會指向他,替昭陽擔下這份罪孽,他心甘情願,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

    “我。。。”昭陽嚇的只顧着慌亂,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和眼中的變化,“我真的不知道她懷孕了,我沒想過要殺了她,她大可以聽我的安排離開京城。”

    “她寧死都要替玄戩扛下罵名,只爲保他周全,你覺得她會走嗎?”

    他想說的是你明知雍子衿不會走,也選擇了在獄中結果她,如今又何必惺惺作態,懊悔不已,持刀之人下手不能猶豫,更不能後悔。

    只是爲保兩人體面,樓禎選擇閉嘴,連帶着他自初遇時的悸動與情愫,此後都隻字不提。

    “郡主,還有事?”

    昭陽心裏裝着事,對他態度的轉變沒放在心上,卻也聽出了這是逐客令,這才猛然回過神來,她早在不知不覺間將樓禎當成了自己人,故而失了分寸。

    “此事我實在沒了主意,又不敢跟別人說,只能仗着膽子來找你,這回的事我記下了,往後樓大人有什麼需要只管說,昭陽定赴湯蹈火。”

    她轉瞬間便恢復了往常模樣,態度依舊是禮貌得體,只是經此一遭之後,人的心境變了,原本明亮皎潔的雙眼也蒙上了一層雲霧。

    樓禎起身還禮,要論禮數週全,他能做的比任何人都好,“郡主言重了。”

    昭陽踏着夜色離了樓府,一路上不停想起方纔樓禎的疏離,心裏越發不是滋味,手裏的帕子都快被扯破了。

    外邊跟着伺候的小丫鬟是從小在郡主身邊的,聞着味都知道主子什麼時候心情不好,方纔自樓府出來便見着郡主臉色難看,這是從前沒有過的。

    她知道郡主對樓大人無意,可每次見了他總是會笑的。

    “郡主,前邊就到上次您說的那家酒館,要不要奴婢去給您拎上兩壺回去?”

    昭陽掀開簾子,“是賣桃花酒的那家嗎?”

    “正是呢,這個點還開着的也就那一家,我瞧着好像還有人排隊呢。”

    “我隨你一同過去看看。”昭陽下了車,她本也心情鬱悶,正想喝點酒解悶,另外這些日子也沒睡好,盼着喝完了能睡個好覺。

    主僕二人往這便走着,忽然昭陽腳步停下了,小丫鬟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可不正是玄家夫婦兩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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