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了這麼久,朝廷上都看出風向了,你且看着吧,這陣子少不了你忙活的。”謝夫人幫她修了一盆花,隨口說道。
雍子衿笑笑,“過去我與伯愚怕這些事,也懶得應付,如今是不想應付也不行了。”
她說罷笑笑,“不說我們家這點破事了,讓爺們操心去,咱們只管玩樂。”
謝夫人柔聲應着,“我瞧着你如今心境真是不似從前了,人豁達了許多。”
“我這哪裏是豁達,看開了罷了。”雍子衿將修剪好的花盆交給丫鬟,帶着她們母女回了正廳,“前兩日我娘說店裏收了一些西域來的絲綢,過會我讓人去拿來,你跟綰綰帶回去。”
“我們不缺這些東西。”謝夫人忍不住調侃,“再說你這做買賣的人情給的東西,我給多少錢合適?”
“錢就不用了,你記着欠我這人情就好。”雍子衿隨着她玩笑。
謝綰綰插了一嘴,“那我要帶回去做條披肩,過幾日秋獵還能圍在頭上擋一擋風沙。”
“這西域本就風沙大,他們那過來的絲綢最是好用,樣式也是京城沒有的。”雍子衿看着謝綰綰,莫名覺得這丫頭有些不一樣了,好像自打上次與玄戩那事說開了之後她就不那麼彆扭了。
偶然謝夫人不得空的時候她還能來玄府待一會。
“說起秋獵,我還沒問呢,伯愚是帶兵隨行還是留在京城?”
謝綰綰高聲道:“我跟哥哥一道去,纔不跟我爹那個老教條走呢!”
雍子衿定了定神,看向謝綰綰,她這張口閉口哥哥的,莫不是謝元那愣頭青終於守的雲開了?
還沒等她問兩句,謝夫人就尋個藉口支走了謝綰綰,隨即斂了笑意,原本舒展的眉宇間似是還有些愁苦的意味。
“夫人這是怎麼了?”
謝夫人猶豫再三不願開口,最終重重的嘆了口氣,“倒也沒什麼,只是這孩子如今一年比一年大了,婚事卻還沒個着落,我着急呀!”
雍子衿何等聰明,話開了個頭她就明白了大概,想來也對,封建家長嘛,容不下這種義兄妹之間有牽扯,尤其謝將軍收養謝元還是照着接班人培養的。
而且謝夫人爲人一向有些傲氣的,不是隨便什麼門戶她都看得上的,雖說不似雍家那般望女成鳳,可在謝綰綰的婚事上也是要千挑萬選的。
“我在這京中時間也不長,不知道誰家的小公子能配得上咱們綰綰,夫人可有中意的?”雍子衿試探着問:“若我認識,倒是可以託人前去打聽一方。”
謝夫人抿脣,含笑卻也沒笑出來,“我倒是真有一家中意的,而且這事還就得你去說。”
雍子衿挑眉,“我?”
她在京城這麼久把該得罪的不該得罪的都得罪了一個遍,除了謝家之外不曾有什麼之心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