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嘆玄大人一生忠正,最後卻落得鬱鬱而終的結局。

    玄戩擡起手臂,雍子衿順勢鑽進他懷裏,靠在他胸口,“成王回京已成定局,皇上近些日子可有說什麼?”

    “今日大朝會之後陛下叫了我與樓大人還有幾個內閣重臣,說了一嘴秋獵佈防的事。”

    “陛下讓你帶兵隨行?”雍子衿坐起來,心頭閃過一陣慌亂,“巡防營不能出京,此事於你不利,若一個不小心將來京城的事好秋獵的事都會推到你頭上,可有法子拒絕?”

    玄戩搖頭,“不能回絕,如今我們與皇上是一個戰壕裏的,此時我若退了,豈不給了樓黨可乘之機,那咱們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雍子衿心中還是不安,玄戩是個直性子,皇上對他有知遇之恩先前朝廷又平反父親的冤屈,他定是會一心一意護着皇上。

    可皇上畢竟是天子,這四九城裏唯一的主子,若無所求,怎麼會把玄家當朋友,可玄戩說的也對,如今他們一腳已經邁出去了,收不回來了。

    若無成王一事雍子衿不會想這些,只是今日謝夫人提起此人,讓她心中沒來由的慌亂起來。

    鳥盡弓藏的事歷史上屢見不鮮,只怕玄戩到了最後莫名其妙成了保皇黨一派,維護正統的是沒錯的,可一旦參與黨爭結局大多不好,父親那樣的文臣都難逃劫難,更何況玄戩這樣手裏有兵權的武將……

    帶着這些愁緒,直到秋獵開始,聖上下旨允許雍子衿隨行,她纔算是踏實了一點。

    “你呀,還說是來陪朕,我看你是放心不下玄統領吧?”馬車上,皇上調侃道。

    雍子衿前幾日的確入宮見過皇上一次,無意間說起秋獵的事,皇上倒也沒猶豫,直接就答應了。

    “陛下這是說的哪裏的話,我就不能是因爲出身鄉野沒見過世面特想讓大哥帶我出來看看嗎?”雍子衿有來有回的還了一句。

    “你這伶牙俐齒的小丫頭,倒是與伯愚正是互補。”皇上說着笑了笑,頗爲無奈,“你是不知道他在朝上那個樣子,黑着臉,好一副鐵面無私,有時候朕還得替他打個圓場。”

    雍子衿也笑笑,“伯愚回家都說了,陛下您對他當真算是照顧有加,有時候我聽着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恨我們夫婦也沒什麼別本事,只能一心一意追隨陛下,爲您效犬馬之勞。”

    “倒也談不上照顧,伯愚心有抱負,本就該是棟樑之才。”皇上看了看雍子衿,故作輕鬆的轉了話頭:“只要你記着我的好就行。”

    嗯?

    什麼情況?

    皇上見她臉色微變,笑着又補了一句;“到時候可別說我這當義兄的不爲你撐腰,怎麼說我也是你半個孃家人。”

    雍子衿先是一愣,隨後笑着點頭,“那小妹就謝過大哥了。”

    秋獵圍場的京郊五十里外的一處園林,大隊人馬走的慢,車上拉着一幫貴人,走走停停的十分麻煩。

    謝將軍負責外圍佈防,謝綰綰最終還是被迫跟着老爹一路了,雍子衿本想出去找玄戩,不料正在外面碰見她與謝元,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好像在爭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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