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只剩這一個能說上話的好友了，她不可置信的望過去，“夫人莫不是想讓綰綰嫁到皇宮？”
“那豈是我等人家能想的！”謝夫人怪嗔，“我倒是不想着這個，但也的確是皇室之中。”
不是皇上就好，雍子衿並未搭話，安靜等着她的下文。
“成王你可聽說過？”
雍子衿聽到‘成’這個字心就涼了半截，算算時間也正是成王該出現的時機了，可她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
此人不用謝夫人說她也知道，先皇最小的兒子，文韜武略，少年有爲，只可惜遭生母所累，其生母勾結外臣，欲扶他穩坐東宮，後來兵敗，念及稚子無辜，這纔沒被先皇處死。
新皇登基後卻也沒敢讓他留在京城，一紙詔書就將人送去了北疆，無召不得入京！
“今年秋獵之後沒幾天就是中秋節了，按律藩王要回京祭拜先祖。”
愚蠢！
這謝夫人在她印象中是個雖看似溫柔，實則有些謀算的人，怎麼這會倒想不通了，那成王遠在北疆，那邊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而且謝家手握兵權，皇上怎麼可能讓他們聯姻。
萬一日後成王有謀反之心，這一里應外合皇上還能有活路嗎！
雍子衿深深看了她一眼，一肚子話沒敢說，最終只淡淡應了聲。
這一整天她都被這事攪的心神不寧，有心跟玄戩說說，可她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如今成王是朝廷上大家避之不及的人物，即使跟皇上有那麼幾分兄弟情，可當年的事卻誰也不敢忘記。
皇上此時本就受朝中黨派之爭困擾，若在來個成王，那可真成了內憂外患……偏趕上這個時候謝家還跟着摻和進來了。
雍子衿無奈笑笑，把掛在他身上的人推開，“我哪敢啊，統領大人難得與好友相聚，喝到明日清晨我也得伺候着不是。”
“誒呦！誒呦！”玄戩連連驚呼，起身行了個禮，“還是夫人開明大度，爲夫這廂有禮了。”
說完又撲上去，雍子衿哭笑不得的推開他，“一身酒味，上一邊去，我想事呢，沒工夫跟你鬧。”
“想什麼事？”
兩人盤着腿面對面坐在牀上，一個愁眉不展在思考，一個伺機而動想撲倒。
“你知道成王嗎？”
雍子衿話音一落，玄戩哪一身火也隨着落下去了，“你怎麼知道的？”
看來他是知道的，只是多少另說。
“當年父親受人迫害，鋃鐺入獄，最終落得個流放的下場，皆因成王之母越貴妃的外戚聯合所致。”此事莫說提起，就是每每想起都叫他如鯁在喉。
“父親年輕時是個什麼樣的人？”雍子衿柔聲問。
玄戩垂眸想了片刻，隨即一笑，“他呀，用你的話說就是老教條，常言嫡庶、正偏應循規蹈矩，正統就是正統，不容置喙。”
雍子衿點點頭，“爹一心想保東宮，卻被先皇當成結黨，恰逢小人挑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