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不能再跟前盡孝,也不能陪伴妹妹成長,確是虧錢了他們。”雍子衿說道:“頭幾次心中我勸母親和菽兒來京城生活,母親回絕了,她說這輩子都不想回來,我想着許是因爲父親的事她心中還接懷着,便沒敢在提。”
玄戩長出一口氣,轉頭含笑看了看她,“不來也好,京城也不是什麼富貴窩安寧地,咱們尚且不敢說有能力自保,何況她們。”
雍子衿聽着十分心疼,卻也沒法反駁,她不禁想起雍家。
雍子寧如今在成王身邊倒是消停,這次因爲那小公主任性選了玄戩,若是真選了成王,她該如何自處?
火鶴是金尊玉貴的公主,她不過一個商賈出身的姑娘,就算火鶴容的下她,府中那些人精似的丫鬟小廝能容的下嗎?
“好了,”玄戩一看便知她在想什麼,擡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如今咱們尚且是刀尖上過日子,先顧着自己吧。”
越看清眼下局勢,他們便越覺得畏手畏腳,生怕那一步行差踏錯便會萬劫不復,旁人的死活暫且只能放在一邊。
萬壽節將至,消息只朝廷內部傳揚開來,普天同慶的大日子,街頭巷尾都擺起了彩燈,街道上賣藝表演的也將節目換成了歌頌皇帝豐功偉業。
即使他們也不知道皇上到底做過什麼好事,不過總歸是在皇城底下討生活,跟着風向跑總是沒錯的。
然而這兩邊竟如同商量好了似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倒是萬壽節前一夜火鶴來了玄府……
她沒有像第一次那樣直接不管不顧的闖進去,而是按照規矩差人進去送了拜帖,等人家同意了才進去。
“不知公主大駕,有失遠迎。”玄戩與雍子衿一同迎了出來。
火鶴臉上似乎沒了往日的囂張,皺着眉苦巴巴的看了一眼雍子衿,“能麻煩你迴避一下嗎?我有事跟玄大統領說。”
玄戩剛要開口回絕,雍子衿暗中捏了捏他的手,笑着對公主說:“公主哪裏話,我正要去瞧瞧給陛下的壽禮,告辭。”
玄戩……
“你夫人倒比你懂事。”火鶴轉身往門口走去,“今日街上熱鬧,大統領若不介意,陪我走走吧。”
玄戩看了看已經沒了蹤影的自家夫人,無奈的跟上火鶴腳步,今日街上的確熱鬧,他來了京城一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張燈結綵的景象,好不熱鬧。
“家中夫人還在等着,我不能久待,公主有什麼吩咐就請講吧。”玄戩規規矩矩的退開散步行了禮,淡淡說道。
“你對我一直這麼客氣,你當真對我一點不中意嗎?”
火鶴向來直接,喜歡就說喜歡,被拒絕了也無所謂,大不了她在多問幾次就是了,可今日面對玄戩,她卻彷彿花了畢生勇氣才問出這麼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