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公主青眼,玄某此生之幸,您生的金尊玉貴,本是瑤池仙女下凡,無雙絕色,可我這凡夫俗子眼中只瞧得見人間煙火。”
他一句話沒說完就火鶴眼淚落下了,“你一定要說的這麼決絕嗎?”
玄戩未曾擡眸,只聽了個哭腔,忙後退兩步,俯身行禮,“玄某一屆武夫,實非良人,難以相配,願公主早日覓得……”
“別說了。”火鶴胡亂抹了把眼淚,紅着眼眶看着他,“我本就是該犧牲的人,我不該求不是我的東西。”
她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轉身跑了,玄戩好不容易徹底打發了她,沒深想她到底是什麼意思,見公主身邊隨從已經追上去了,便也轉身回去了。
到家之後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不對勁,雍子衿見他一臉失魂落魄的進門,挑眉笑了笑,“這麼捨不得?”
玄戩沒心情開玩笑,始終想着小公主說的那句話,喃喃道:“本來就該犧牲的人……”越想心裏越沒來由的一陣慌亂。
“怎麼了?”
“子衿,北羯與大周眼下的局勢你怎麼看?”
雍子衿一怔,不解他爲什麼這麼問,“窗戶紙一般的關係,若無風吹草動或可維持幾年。”
剩下的話她沒深說,玄戩卻也明白。
如今窗戶紙不正是北境成王的地盤的嗎,那邊若是相安無事,重兵駐守,北羯便不敢輕易興風作浪。
萬壽節前夜玄府十分熱鬧,剛送走了北羯公主,又來了不速之客——樓禎!
“樓大人怎麼這麼晚來了,伯愚在書房。”雍子衿吩咐丫鬟退下,親自領着人過去了。
樓禎以往見了她都會寒暄兩句,或跟她打趣一會,這次卻一反常態,面色十分嚴肅,到了書房也顧不得禮數不禮數的,直接推門進去了。
“大統領見諒,事出緊急,故樓某冒昧來訪。”
雍子衿聞言,轉身去關了書房的門,“樓大人,出什麼事了?”
“北羯大單于上書給皇上,讓火鶴公主和親成王。”樓禎沉聲說道:“陛下同意了。”
玄戩大驚道,“皇上竟同意了?”
雍子衿垂眸思忖,原本劇情的兩國和親,火鶴看上的是玄戩,而此時故事線被成王打亂了,這一筆算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皇上當時臉色什麼樣?”
她這麼一問樓禎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嘆了口氣說:“就像被逼着吞下去一直蒼蠅,一臉的噁心。”
這比喻倒是真挺生動的,“皇上答應了和親的事,不管是被逼的還是主動的,他都不會讓成王再回北境了。”
皇上雖軟弱了些,可並非任人拿捏,尤其經歷過樓黨控制皇權的事之後,他凡事更多幾分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