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是說成王弟……不可能,絕不可能!”

    田老起身,重重的嘆了口氣,皇上就是這樣子,對誰都不全交心,始終提防着,可臨到關頭他又狠不下心,永遠這樣優柔寡斷,即當不成真君子,也走不成帝王路。

    “成王軍在北地多年,可暴亂之事還是傳回了京城,要麼是成王軍不想鎮壓,那玄戩也不可能做到,要麼就是成王軍本就是殘兵敗將,早已不是起義軍的對手,所以成王急着想與北羯聯姻,您想想,成王回京之後是否三番五次找藉口留下不肯回北地?”

    田老這這番話將京城與北地之間的那層遮羞布一把扯下,而皇上卻是真相越在眼前他越不知如何應對,就像萬壽節當日聽說北地暴亂一樣,不細細調查內情,便急着隨便抓住玄戩這一根救命稻草。

    “陛下!”田老轉身,雙膝跪地,“若成王軍真有與北羯有什麼眉來眼去,大周岌岌可危啊,您若不想傷兄弟情分,這事交給老臣來做,查清了不論是對是錯老臣一力承擔!”

    皇上不想跟成王撕破臉,他想要一個仁君的名聲,否則當初也不會將成王派去北地,早找個由頭幽禁或是殺了。

    “太師請起,這件事朕會斟酌。”

    “陛下,來不及了,成王軍若真有異變,玄戩這封信就是在求救,死了他一個沒什麼大不了的,北地數萬百姓啊陛下,無需在斟酌了!”

    皇上背過身去,不在聽他說話,朝後擺了擺手,“太師不用再說了,這件事非同小可,朕不能即刻點頭。”

    “陛下!”

    內侍官進來將田老架了出去,一路上小聲安慰:“陛下近來因爲立後之事已經十分煩悶,太師別再喊了,快些回去吧。”

    田老站在宮牆下老淚縱橫,今日夜談之後他越發對皇上失望,從小在他眼皮底下長大的孩子,他曾一度將這小皇子視如己出,當初在他身上寄託了多少希望,如今就有多少失望。

    立了功,田老沒回府,吩咐趕車的小廝道:“轉道,去樓大人府。”

    而宮裏也沒見消停,田老前腳剛走,成王就被接來了!

    剛一邁進偏殿就被迎頭一個茶盞砸了滿臉,“皇兄這是跟誰動了怒,臣弟這一身的傷,可禁不起您這麼招呼。”

    皇上本就震怒,一見他嬉皮笑臉的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北地的事你給朕解釋解釋到底怎麼回事!”

    “玄大統領不是帶兵平了叛亂嗎?”成王一臉無辜,“臣弟早說過了,本就不是什麼大人物,鬧不出什麼動靜的。”

    “你回京之後一切太過巧合了,先是你因舊傷回不去藩地,在又是北羯公主有意和親,還有北地的事,你不該跟朕解釋一下嗎?”

    “皇兄這是不信我?覺得我有意留在京城?”成王不可置信的問道。

    皇上微微蹙眉,“這樁樁件件都這麼巧合,朕不該懷疑嗎?”

    成王一撩衣襬,雙膝跪地,“北地的暴民在臣弟過去之前就有了,他們是地頭蛇,成王軍不是不能平,可那些人都是拖家帶口的祖祖輩輩在那生活,臣弟若一舉除了他們,往後我該如何治理?而起誰能保證他們不會一代一代重新崛起,難道我要將北地百姓都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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