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孃家人的結還沒解開呢?”

    “樓大人要是特意叫我來取笑我一番的,恕不奉陪。”雍子衿快步上前。

    樓禎忙追上去,“我真不知道他在這,方纔算我失言,我道歉,今日夫人挑地方,我請客。”

    雍子衿停在一家賣蜜餞的鋪子前,轉頭挑眉問道:“你確定?”

    “君子一言,夫人儘管挑就是。”樓大人說這話的時候萬萬沒想到他片刻後會因這一句承諾買下了京城所有帶酸味的蜜餞。

    “還買?”

    “樓大人又不想賠罪了?”雍子衿理直氣壯的進了最後一家賣蜜餞的鋪子,隨手拿起幾個嚐了嚐,酸的倒牙,“既然樓大人心疼錢,那就不買了。”

    “別,我可沒這意思。”樓禎吩咐隨行小廝將懷裏的大包小包送到馬車上,“不過買東西不急,這也到了晌午,不如找個酒樓正經喫點飯?”

    雍子衿正想喫點東西壓一壓這反胃的酸水,今日許是出門沒看黃曆,先是遇到雍子佩,這纔沒走兩步又看見柴朝陽了。

    她帶着丫鬟好像在對面街上,像是在挑首飾,這回輪到雍子衿打趣了,“樓大人不去打聲招呼?舊情人嘛。”

    “夫人慎言。”樓禎臉色明顯不好,倒不是跟她,“郡主好像跟從前不太一樣。”

    可不止一點半點的不一樣,整個人氣質都變了,大白天的穿着一身墨色衣裙,大紅的脣色,看着已無半點青春少女的模樣。

    倒像個書裏走出來的蛇蠍美人!

    樓禎不想在看,扶着雍子衿進了酒樓,“今日你我也算同病相憐,若不是你有了身孕,我定要與你喝上一杯。”

    “你我怎麼會是同病相憐,我不是不敢見雍子佩,是懶得與他費口舌。”

    樓禎苦笑一聲,“伯愚走後我爲了避嫌從不敢去你府中,今日你我難得一敘,你一定要這樣擠兌我嗎?”

    “大人這話說的,像是與我有什麼不清不白的關係似的,叫人聽了去我可是要連大帶小浸豬籠的!”

    “你……”樓禎險些被她氣笑,今日她看着是真心情好,竟還跟他開起玩笑來了,“早知夫人伶牙俐齒,領教了,千不該萬不該都是我不該,樓某自罰一杯。”

    兩人因爲一次意外的聯手,又被迫兩家聯合,關係便是越走越近,雍子衿覺得對着他總比對着皇上好,許多宮裏的消息便從他這打聽了。

    雖說關係好,可在這京城裏,朋友是稀罕物,誰都可以是,也誰都可以不是,只看到什麼時候。

    這陰一套陽一套的把戲雍子衿如今也算是遊刃有餘了,旁的不敢說,與樓禎這樣的一品大員推杯換盞還是有的聊的。

    “我瞧着夫人這是有孕了心裏高興,自從坐下就沒見你臉上笑意淡了分毫。”

    雍子衿撂下筷子,故作神祕的說:“我確實有件高興事,卻不是因爲我這孩子——我瞧着大人也喜笑顏開,這一路我花了你不少錢也沒見你皺一下眉頭。”

    樓禎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挑眉一笑,“若是因爲幾個身外之物就動不動皺個眉頭,夫人又該說我非君子所爲了,說不準,我高興就是因爲給你花了點錢呢?”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