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接二連三的算得上質問的一番話戳進了成王心裏,他危險的眯起眼,“皇兄讓你來試探我?”

    “皇兄此時可沒工夫管咱們,他正因賀家得了便宜不知怎麼上火呢,還得忙着對付樓禎和老太師的施壓。”

    樓禎和老太師?

    “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知道的可遠比這點事多,王兄不必在乎消息來源,只需要記着昭陽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咱們纔是一家人啊。”

    成王挑眉看過去,歇下了好哥哥的皮囊,那眼神寫滿了戒備和懷疑,打量着柴朝陽,“爲何幫我?”

    兩人小時候的確比較親,不過成王不覺得那點兒時的輕易足夠柴朝陽爲他冒這麼大的險。

    柴朝陽對上他目光,神色有幾分黯然,“成王哥哥還記得太子殿下嗎?”

    太子殿下這幾個字一出來成王臉色就變了,原本靠在椅子上不羈的樣子頓時緊繃了一下,規規矩矩的坐直了。

    彷彿隨着這幾個字一出口早已逝去的那人音容笑貌都印在腦中一般,長兄的一舉一動都深深刻在他腦子裏。

    “你無緣無故提起這個做什麼!”成王輕斥。

    自打新皇登基,先太子就沒人在敢提起了,不是皇帝介懷,而是他們都以爲皇帝介懷,畢竟,在朝臣心裏這皇位是人家讓給他的……

    “我今日十分想念皇長兄,每每做夢見到他他都會問我如今天下是什麼樣子,”柴朝陽擡眸看了眼成王,沉聲說道:“他問我,如今這柴家江山是誰做主!”

    成王猛地擡眸看過去,面上努力維持的平靜仿若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能崩斷,眼中洶涌翻滾着的,只有無盡的恨意!

    “皇長兄,他……他好嗎?”

    柴朝陽垂眸暗暗一笑,再次擡眸卻是雙眼含淚,“他惦記咱們這些弟弟妹妹們,尤其是,成王哥哥你。”

    成王閉了閉眼,順着眼角滑落一滴淚,聲音爲顫,“昭陽,他走了多少年了?”

    “今年整十年了,成王哥哥你還記得他嗎?”

    “我怎麼會不記得!”成王一拍桌子,怒瞪柴朝陽,“皇長兄那般待我,他對我那麼好,我怎麼會忘了他!”

    柴朝陽靜靜看着他,等着他平靜了才緩緩開口:“那你還記得他當初是怎麼說的嗎?”

    當年太子爺病重之時,先皇便不再讓人接觸他,除了侍奉的幾個心腹和太醫,也只有愛玩鬧的昭陽和成王經常鑽到東宮看他。

    先太子許是覺得自己活得太過沉重,揹負的東西太多,總是不能隨心所欲的做什麼事,所以特別喜歡這兩個弟弟妹妹。

    成王小時候十分頑劣,皇上與皇后都不對他寄予衆望,唯有先太子,他很看好這個弟弟,甚至說過待他歸天之後太子之位可以由成王做的話!

    這句話成王記了很多年,但那時候他太小,只想皇長兄好好活着,對於江山、皇位都不懂,後來太子走了,他想起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晚了,皇后說太子臨終前特意囑咐東宮一定要讓今上座!

    “昭陽,你是讓我謀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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