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是病急亂投醫,指着你替他繼續制衡樓黨。”雍子衿說道:“自打田老站到樓禎的隊伍裏,我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的。”

    自聖旨下後這幾日,玄府的門都快被踩爛了,光是送來的禮品都堆山碼海一般,倉庫都快放不下了。

    如今在他們眼中局勢已經十分明瞭,玄戩依然是朝廷新貴,聖上面前炙手可熱的紅人。

    可這爵位於玄家來說卻如同燙手的山芋,被趕鴨子上架一樣扶上了這高位。

    “雖說皇帝病急亂投醫,可也不得不承認這一步走的聰明至極,伯愚有爵位,無兵權,皇上能控制玄家,日後若有變故,你們家也是首當其衝。”

    謝將軍說罷嘆了口氣,“行了,外頭賓客多,都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打皇上的臉,大喜事,高興點。”

    玄戩與雍子衿夫妻二人相視一眼,齊齊苦笑,他們現在能保證不哭就行了,真心笑不出來。

    本以爲這朝堂經歷此番會平靜一段日子,各方勢力互相牽制着,誰也不會貿然作妖,可沒兩天就出了件大事……

    皇宮,御書房。

    “太師真是好樣的,教養了個好兒子!”皇上龍顏大怒,下首的田老眼見着甩過來的奏摺砸到了臉上,卻也沒敢躲,等奏摺落了地才跪下去拾起。

    “看看你們家乾的好事!”皇上指着田老,“您是三朝元老啊,你缺錢嗎?缺錢你跟朕說,多少我都給你,何至於去做這等腌臢勾當!”

    田老被奏摺上的內容驚得險些當場暈厥過去,雙手撐着地面好半晌才緩過氣來,這奏摺乃是江南地方官員遞上來的,說田家親戚侵佔百姓田產,已經查到了田家次子頭上……上頭還有一些關於田家收受賄賂的證據!

    “陛下息怒,”田老畢竟是朝堂上混久了,雖一時驚訝,卻也不至於真的當場昏過去,很快便將事情前前後後想了一遍,火速冷靜下來,“這上頭說的也不見得就是真的。”

    “並非老臣爲自家開脫,可正如陛下所說,老臣在朝多年,的的確確不缺這點錢,此事還需查證,請陛下準臣仔細調查。”

    皇上自然知道這上頭說的不一定是真的,可偏偏田老最近與樓禎太過猖狂,幾次三番給他施壓,皇上心裏始終憋着一口氣。

    “太師起來吧。”皇上罵完了似乎也消氣了,“朕豈是武斷之人,只是乍一看這奏摺有些怒氣,全因太師是朕極看重的人,有些失望,這才發了火,太師海涵。”

    “陛下嚴重了。”

    田老心裏已經打起了算盤,此事要查,可誰去查是關鍵,這件事背後的始作俑者其心可誅,萬一落到別人手裏,豈非將砍頭刀遞到了別人手中。

    “太師這幾日也累了,暫時不必在上朝了,回家休養些時日,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朕自會派人去查。”

    “陛下,老臣以爲……”

    “太師!”皇上語氣冷厲,說道:“朕之所以沒召內閣,就是不想此事宣揚出去,朕已經給足了你面子,也勞煩太師理解朕的苦心,朕說了,這件事自有人去查,太師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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