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非要住在謝元的院子,由着她去,還要親手學着做衣服行頭給他燒去,應該的,可現在又說什麼跟一個逝者辦喜宴!
謝夫人終於看不下去了,將人拉到後院命誰也不準跟着,玄戩夫婦對這事心有餘力不足,也不好張嘴,陪謝將軍坐了一會就回府了。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日子還得過,一對糟心事等着處理,第一件便是火鶴那個小婢女石玉……
“可與問出火鶴公主到底在哪?”雍子衿問道。
玄戩搖頭,“當日出了城我就命人將她綁了,上刑審問、威逼利誘都沒用,我估摸着她也不會說了。”
石玉腦子不知道灌了哪個臭水溝的水,天真的以爲她弄得自己滿身傷跑過來找他們就會有人信。
樓禎來的那次就直說了這女人不可信,不然怎麼那麼多人偏偏她一個跑了出來?
問過後便更確定了,火鶴失蹤,石陀怎麼可能這麼久沒動靜!
“這個石玉一定是有什麼方法能瞞過石陀,或者……就像京城譁變一樣,這是火鶴主僕自己設計的。”
“不是,我寫信請北境永逸侯府幫着調查了,北羯沒動靜,而且可以確定火鶴確實沒回去。”玄戩道:“這沒什麼腦子的姑娘只想把我引走,但目前看說不好她是成王的人還是柴朝陽的人,你看呢?”
雍子衿垂眸思忖,半晌靜默。
一個嘴硬的丫頭、一個失蹤的公主、一個死了的逆王……這事怎麼看怎麼奇怪。
“子衿,賀長風說火鶴已經到了北羯境內。”
“什麼時候到的?可有受傷?”
玄戩將信遞過去,“受傷沒說,只說是這兩日到的。”
能避開朝廷耳目,又能在大周境內轉悠大半年,必然走的不是管道,雍子衿一擡頭,夫妻倆相視一眼,齊聲道:“走私船!”
“她這麼費力不得好的折騰自己是爲了什麼?”
雍子衿起身,“這得去問問那位石玉姑娘了。”
有時候真相或許並不似想象中那般複雜,也許歸根結底就是一個‘情’字而已,如石玉。
那個私自跑到大周境內打探情報、誤闖成王軍的姑娘,並不是火鶴,愛上成王的,也不是火鶴。
“成王死了。”
只這麼幾個字,就讓咬牙扛着刑訊的石玉心中那根線繃斷了,“他……你殺的?”
玄戩嘆了口氣,“他敗了,是皇帝刺死,死在了獄中。”
石玉悽慘的仰着頭望着獄中那小小的窗口,似是在感受着那一絲好不容易透進來的日光。
“跟我們殿下沒關係,她只是爲了幫我圓謊,她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姑娘。”石玉看向玄戩,艱難的爬起來給他磕了個頭,“侯爺,若是有朝一日大周與北羯開戰,無論成敗,你放她一命,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