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盤算着此時尋個什麼切口,江南出了事——水患!

    “這豈不正撞到刀尖上了!”雍子衿找到人的時候玄戩正坐在內院的躺椅上抱着孩子玩,“水患,你怎麼想的?”

    雍子衿接過孩子,小蘇蘇不知怎麼長的,越來越醜,脾氣還不好,只要稍有不舒服張嘴就哭,她時常與謝綰綰開玩笑說這孩子倒像她生的。

    “這還能怎麼想,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本侯自然是雙手奉上真金白銀,用作南方賑災,在通知當地大小買賣開倉放糧啊。”

    玄戩不知從哪學來了一身拿腔作勢的把戲,說話跟唱戲似的,一邊說着,還一邊朝小蘇蘇擠眉弄眼,逗得孩子嘎嘎一直樂。

    雍子衿想說句話完整話都難,最後實在無奈了,喊來奶孃將孩子抱走了,這才能好好說話。

    “你倒是聰明,只說奉上金銀,在皇上面前討了個好,隻字不提帶兵過去的事,等着人家沒人了在求到你頭上來。”

    八月十五,正值中秋。

    南方水患再次爆發,朝廷一波一波的往過送物質,卻彷彿隨着那水患被沖走了一樣,見不到絲毫成效。

    朝廷議論紛紛,說着該如何安頓流民,該怎麼治理水患,可卻沒一個敢接了這活的。

    最後還是新任巡防營統領韓奇除了頭,“陛下,一年前北境之亂正是因百姓久不得安置方纔暴起,眼下江南水患不過是那個前身,臣以爲此時需造作決斷,派人前往及時治理。”

    皇上揉揉被他們吵的生疼的腦仁,這不是廢話嘛,他還不知道應及時派人治理,可眼下誰能去?

    新政提攜的都是新人,老人走的、死的一大堆,新人聽話好用,可與門閥世家也算是對上了,兩遍誰也不想退步。

    太平是這算互相制衡,可真到了有事的時候誰也不出頭,都是一幫飯桶,只顧着自己家那一畝三分地。

    “韓愛卿,你去?”

    “臣年輕,經驗不足,巡防營都尚且是侯爺幫着管制的,下江南臣就算願意也是心有餘力不足,怕丟了陛下的臉面。”

    “說起侯爺,朕好些日子沒見着他了,忙什麼呢?”皇帝問道。

    “侯爺聽聞江南水患嚴重,正在聯繫當地商鋪如何賑災。”韓奇不動聲色看了眼坐在高位正閉目沉思的皇帝,侯爺教的話已經都說完了,這陛下怎麼還不說讓侯爺去治理水患?

    好好地一箇中秋節,侯府都準備好了元宵,沒福氣的侯爺愣是沒喫上,晚飯前就被皇帝叫走了,回來時手裏拿着聖旨和一塊兵符。

    雍子衿看了他一眼,他表情淡淡的,隨手將那兩樣東西扔在了桌上,脫了外袍走過去抱孩子。

    得,不用問也知道皇帝說什麼了,那定是好一通套近乎拉關係,就像當初對樓禎一樣,什麼國之棟樑云云的。

    “什麼時候走?”

    “明日點了兵連夜變得走。”玄戩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擁着她,低下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有事記得給我派人快馬加鞭去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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