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暴雨持續了半個月,但這水患留下的後遺症玄戩卻足足處理了進三個月才完成,第一個月送回來了第一道捷報——河堤大壩與城中建築皆修建完成。

    第二個月,流民安頓妥當。

    第三個月總該回來了吧,偏趕上水寇作亂,這幫水寇因爲水患的原因,兩個來月沒開張,許是餓極了,明知這邊有兵馬還是仗着膽子打過來了。

    玄戩也沒想到他們這麼不怕死,也沒個防備,一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兩方人馬都驚着了似的,僵持了好幾天。

    等玄戩回過神來人家早鑽進水裏沒了蹤影,速度之快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的。

    “侯爺,怎麼了?”

    玄戩已經站在案上盯着那水面一上午了,一開始手下不敢貿然打擾,後來實在是怕他曬壞了才上前來,“侯爺,這東西鬼得很,在這邊盤踞數年,不是一朝一夕能清理乾淨的,不必自責。”

    “什麼?”玄戩是真的沒聽清他的話,況且就算聽清了也不會往那尋思,他轉身回了營地,問道:“誰有法子能聯繫上這夥人?”

    一衆兵將正在一塊大石頭曬衣服,聞言皆是一愣,“侯爺說啥?”

    “我問你們誰能聯繫上這夥人,幫本侯將他們的頭目約來,我要談判。”

    此言一出更是驚人,“侯爺,咱們這麼多人,收拾他們就是時間問題,您要是着急我這就帶人去將那夥人一窩端了,不至於跟他們談判,那是什麼東西,不配!”

    玄戩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瞥了他們一眼,“蠢得可以,你那腦子拿出來能賣個好價錢,至少九成新——讓你們幹什麼就幹什麼,去給我想辦法約出來。”

    衆人……

    這幫泥腿子傻了吧唧的什麼都看不出來,還敢揚言滅了這個那個的,這幫水寇在此地盤踞多年,要是那麼好抓官府早拎着人頭邀功去了。

    跟水寇的這一仗打的玄戩身上無傷,心裏卻有傷了——大周水軍太差了,派去個地方練兵的也都是做做樣子,混幾個月回京,就當完成任務,根本沒人真的往這方面使勁。

    比鄰而居的南疆與東海外各國都有強大的水軍,唯有大周,他們的水軍能力估計與北羯差不多,而北羯卻是因爲先天條件不足,沒有水……

    “就是你要談判?”

    那位傳說中的頭領,被地方官府的一個師爺約出來的,據說此人能給這區區師爺面前完全是因爲這師爺是他看上的姑娘的親爹!

    “在下不才,正是我請周兄出來的。”玄戩倒了杯酒推過去,“請,邊喝邊談。”

    此人名叫周漢文,沒人知道他以前幹什麼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江南人,只知道他是水上的強盜,過往商船被他劫了個遍,這人好像一輩子都十分缺錢,明明劫了那麼多金銀財寶,他卻始終一身破衣爛衫。

    “你是官府的人,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你要是能讓我綁了,我跟你家人倒是有的談。”周漢文大咧咧的一隻腳踩在椅子上,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玄戩聞言一笑,權當他是真的在開玩笑,隨着說道:“我家夫人兇悍異常,到時周兄見了就知道,綁我當然可以,但我得提醒周兄,我那夫人可不是個好惹的,你倒是一定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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