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看的心都碎了,不停的去看霍北擎。
霍北擎就這麼看着霍陽小小的背影,像是隔着他看另一個人。
那個爲了別的男人就可以背棄婚姻的女人,壓根就沒有心,怎麼會過的不好呢?
難過的只有他們。
可是,憑什麼?
霍北擎長眸微斂,冷冷的說了一句,“她不會要你的,跟我回家。”
霍陽渾身一顫,瞬間就崩潰了,回過頭不管不顧的哭吼,“我不要!我要我媽咪!你答應我把她帶回去的!你只會惹她生氣,你騙人!”
“我把她最喜歡的枕頭都收拾好了!”霍陽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聲音也越來越低,仰着一雙淚眼祈求的看着霍北擎,“你哄哄她吧,你哄哄她她就願意跟我們回家了。我以後都聽話,爹地,好不好?”
哄她?
霍北擎想起什麼,狠狠咬了一下牙,驟然起身,冷着臉提起霍陽就往外走。
“我不要走!我要等媽咪!”霍陽不管不顧的踢腿掙扎,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但他力氣小小的,霍北擎根本不放在心上,提着他開了門。
霍陽死死的抱着門不肯撒手,尖叫道:“媽咪就是不要你!你走好了!我也不要你了!反正你也不愛我,她要是不肯要我,我就去孤兒院!”
霍北擎瞬間像是被點了定身咒似的,定在了原地。
徐朗連忙上前,把霍陽從他手裏解救出來。
霍陽得了機會,魚一樣,從兩人身邊鑽出去,狂奔進顧初語的臥室,用力的關上門,利落的反鎖上了。
這裏可是6樓,顧初語臥室的窗戶似乎也沒裝防護窗。
徐朗嚇白了臉,連忙跑過去敲門,“小少爺?陽陽?你開開門,有話好好說……”
“你們走!”霍陽哭着尖叫。
徐朗求助的看了一眼霍北擎,心疼又爲難,“霍總,小少爺從沒這樣過,您哄哄他吧?”
話音剛落,霍北擎就邁着長腿走過來,徐朗剛鬆一口氣,就聽霍北擎冷冷道:“讓他在裏面待着,待夠爲止。”
徐朗:“……”
這是親爹嗎?
……
顧初語出手術室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手術做了十個小時,她腦子裏空空的,只有無盡的疲憊包裹着她。
強撐着換好衣服,從休息室出來的時候,眼前一黑險些摔倒,一隻有力的手及時伸過來撐住了她。
“小心。”
顧初語連忙扶穩站好,等那一陣眩暈過去,立刻就鬆開來人的手臂,笑着道謝,“謝醫生,謝謝。”
扶她的人是同科室的醫生,謝霖,兩人剛從同一個手術檯上下來。
謝霖換了一身簡便的休閒服,帶着一副金絲邊的眼鏡,看起來英俊儒雅,笑道:“以前你可是咱們科室最能熬的一個,今天這是怎麼了?”
顧初語笑笑,和他一起往停車場走,“可能是最近沒休息好。”
謝霖挑眉,“上次被拐賣那個孩子,家長還沒找到?”廣西筆趣閣 .gxgqt.
提及霍陽,就又想到霍北擎。
這麼久了,他們應該都走了。
顧初語心裏又抽了一下,勉強笑笑,“放心吧,已經找到了,被接回去了。”
兩人說話間,到了停車場,顧初語一摸口袋,臉色就變了。
謝霖還沒走遠,“沒帶鑰匙?”他眼底閃過一絲光亮,“看你累的,回去拿也不值當。正好我倆順路,我帶你吧。”
他怕顧初語拒絕似的,調侃了一句,“明早咱倆可都排了門診,你到時候可別來不了叫我分流。”
顧初語確實也累的不行,實在也熟,就沒多矯情,“那就先謝謝了。”
謝霖把顧初語送到了小區後門。
顧初語下車,彎腰跟謝霖道謝告別,目送他的車離開之後,才拖着疲憊的腳步轉身走回家。
打開門,她長舒一口氣,剛準備伸手去開燈,黑暗裏忽然伸出來一隻手,準確的抓住她的手腕。
誰?
顧初語心頭一跳,渾身汗毛倒豎,剛想尖叫,就被來人一帶一推,她直接被摔在門上,要出口的尖叫被熾熱的脣封堵在嘴裏。
無比熟悉又纏綿的味道,卻來勢洶洶,兇狠的力道,像是要把她拆了吞進肚子裏一樣。
是霍北擎。
顧初語幾乎瞬間就紅了眼眶,怔愣在當場。
可也只有那一秒,她就想起了他跟別的女人親吻的場景,眼底短暫的迷茫瞬間化爲冰冷,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伸手用力的推開面前的男人,擡手一巴掌甩過去。
“啪!”一聲脆響,在寂靜的黑夜裏無比的清晰。
顧初語手在顫抖,胸口劇烈的起伏,隔着黑暗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你爲什麼還在我家?”
黑暗中,霍北擎的臉被打的側向一邊,他擡起手,慢條斯理的抹了一把嘴角,碾了一下指尖,黏膩的血染紅了指尖,他嗤笑一聲,“你先是大半夜邀請我來,又哄的陽陽幫着你,還這麼光明正大的留着門,我不留下來豈不是對不起你這番處心積慮?”
這都什麼跟什麼?
顧初語疲憊的大腦反應本來就慢,這會更蒙了。
霍北擎單手撐在她耳側,聲音又冷又沉,“這麼多年了,江曜滿足不了你嗎?還是他破產了,你缺錢,這麼勾三搭四?”
他想起剛纔站在陽臺上,看見她言笑晏晏的跟車裏的男人說笑告別,還目送人家離開才戀戀不捨的上來。
霍北擎眼裏幾乎要冒出火來,一字一頓道:“顧初語,你真髒。”
他更厭惡的是,明知道她是這樣的,他對她,還是控制不住渴望。
髒?
他憑什麼說她髒?
顧初語疲憊的大腦捕捉到這個字,瞬間恢復清醒,毫不猶豫的擡手甩出去,“無恥!”
這一巴掌,沒打到實處。
被霍北擎半途截住了,男人眉心突突的跳,“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