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沒事被招她，有事也別惹她。否則你們就伸手打我霍北擎的臉。”
門口的人連聲應是，退出了包廂。
萬年霸王信了佛，簡直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傅明舟意味深長的嘖了一聲，“剛剛忘了拍照，否則真想讓你看看剛纔那副生怕人家不知道你追到顧初語的嘴臉。”
葉妄附和着點了點頭，“嘚瑟。”
霍北擎心情好，“單身狗是不會理解有家有口的感受的。”
三隻單身狗齊刷刷的看向他，忽然就覺得面前的酒不香了。
葉妄心態最好，畢竟霍北擎有了顧初語，他就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菊花了，率先回過神來，“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公開啊。”
說到公開，霍北擎瞬間就好像充滿氣的氣球漏了個口子，嘴角肉眼可見的下來，冷眼掃了葉妄一眼，明顯是怪他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最近是不是閒的？”
葉妄簡直欲哭無淚。
馬屁拍在馬腿上了可還行。
傅明舟頓時就樂了，“合着是有名無分啊！嘖嘖嘖，初語不會壓根就沒答應你，就你自作多情出來臭顯擺吧。”
霍北擎往椅子上一靠，“她是答應了，但丈母孃不答應。提前公開了，怕她跟我翻臉。”
成了妻管嚴，還光明正大自豪的主，他真的是頭一個。
傅明舟牙酸的不行，心說過去四年，你但凡有點現在的臉皮，能給霍陽生倆妹妹了。
戀愛讓人慫。
葉妄：“嫂子看起來挺有主意的，怎麼還是媽寶女，而且我記得她媽不是親的吧，是不是被威脅了……”
一直沒吭聲的司恪開口，“瞎說，阿姨對初語姐很好。”
葉妄納罕。
就不說別的，但說着一句初語姐，要是放在一個月前，能從司恪嘴裏吐出來，那指定是司恪瘋了。
“你跟嫂子是不是揹着我們發生了什麼不爲人知的事？”葉妄眯着眼睛問。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霍北擎看向司恪的目光也跟着深了深。
司恪沒好氣，拿起外套起身，踢了一腳四處拱火的葉妄，“滾一邊去，我回去睡覺了。”
霍北擎也起身，“我跟你一起。”
司恪上了霍北擎的車，窩在副駕駛，腳一點沒客氣的踩在椅背後面，問霍北擎：“你們還會分開嗎？”
霍北擎擡腳踢他，“咒誰呢？”
車裏空間就那麼大，司恪躲不掉，雪白的褲子上頓時就留下一個大腳印，他隨手拍了拍，“只是提醒你，別跟上次似的。”
他不說這個還好。
一提起這個，霍北擎瞬間就想起四年前他跟顧初語離婚談判的那個晚上。
現在想起來，依舊覺得胸口滯悶的難受，好看的眉毛無意識的皺了皺，薄脣緊抿着，轉頭看向窗外。
思緒好像拉回了四年前。
他那時候滿心想着給她籌備婚禮。
可公司太忙了，根本抽不開身，他有沒有父母兄弟能分擔事務，只能自己硬熬着，一邊加班一邊準備婚禮細節。
可是他回到家，家裏燈火通明，顧初語坐在沙發上等他。
面前擺着一份離婚協議。中國小說庫 .xsku.
他那時候只覺得，顧初語大概是因爲他這一個月太忙了，忽略了她，鬧起了脾氣，直接把人扛上樓，身體力行的告訴她他的想念。
可他醒來的時候，牀頭只有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
書房的電腦裏，還有一份剛剪完的江曜的獲獎視頻。
好巧不巧，有人看見她跟江曜一起上了飛機，飛加拿大。
他一個人，在書房裏，對着她剪輯的關於江曜的視頻，看了一天一夜。
視頻裏是各種各樣的江曜，笑着的不笑的，但都無一例外，都站在閃光燈下，就連拍照的角度都帶着仰望的角度。
他不知道自己是處於什麼心思，居然沒有刪除那個視頻，只點了關閉，好像從沒看過。
他跟顧初語有過形同陌路的一段時間的，他收到過不少信息。
來自於不同人拍的照片。
照片裏都是她和江曜。
直到有一天去老宅喫飯，聽溫嬈和老太太聊天說了一句，“女孩子要是喜歡一個人呢，是藏不住的。”
“會偷偷的藏他的照片，朋友圈裏也都是說給他聽的話，滿眼都是他的閃光點。”
又是同一天，他鬼使神差的進了她的qq空間。
好在，裏面空空如也，都是些專業知識，並沒有什麼專門對誰說的話。
但是她有一個加密的相冊，相冊名字只有一個字，“他。”
那天喝多了回家，顧初語坐在客廳等他，“協議沒簽字。”
她都沒問他爲什麼這麼多天不回家。
霍北擎心裏疼，脫口問了一句，“這麼急着走，是因爲江曜嗎？”
顧初語側頭頭看他。
霍北擎到現在依舊不能形容她當時的眼神。
像是眼底的星光，一下都散了，萬念俱灰。
他二話沒說，在協議書上籤了字。
領離婚證那天，他忍不住問她，“你喜歡過我嗎？”
顧初語的回答是什麼？
哦，對了。
是“從未。”
從未。
她是熬不過他死纏爛打答應跟他結婚，結了婚，陪他演了一場恩愛無雙的戲碼。
車窗外的天漸漸亮了，霍北擎吐了一口氣，思緒慢慢從那股子壓抑裏抽離。
他腦海裏，只記得最後那一句，“從未。”
……
顧初語隔天一早起牀，劉愛蓮把手機遞給她，“司恪送上來的，說在單元門口撿的，你說說你，手機都能丟……”
顧初語心虛的吐了吐舌頭，躲回房間洗漱，飯都沒喫就出了門。
醫院。
導醫臺的護士聚在一起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議論什麼，看見顧初語來了，連忙放下手機跟她打招呼，“顧醫生早。”
“早。”
顧初語打卡的功夫，隨口問了一句，“聊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