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語從來都跟小夏站在一邊的。

    這邊接着電話,走到了拐角安靜的地方,聽見電話裏小夏說:“本來就是憋着一股子氣,想找人揍一頓,她正好撞在槍口上了。結果你猜怎麼着……”

    小夏把在吳興偉家所見所聞都說了一遍。

    不僅爽到了自己,顧初語都跟着出了一口氣,說:“活該!”

    小夏感慨說:“真的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看他們這樣互相折磨,我挺開心的,但是也心酸。我剛嫁給吳興偉的時候,過的日子也沒比現在好多少,奇怪我那時候怎麼就沒有覺得生活很苦呢?”

    顧初語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倪安安一開始跟吳興偉在一塊動機就沒那麼幹淨,現在讓她一起喫苦,心境肯定也跟你不一樣。你當初是揣着善良和真愛,她純粹是既定目標破碎後不甘心,也是活該吧。當初糾纏有婦之夫的時候,她就該想到這樣的結果。”

    真愛?

    什麼是真愛?

    小夏忽然想起吳興偉今天給自己下跪,頭都磕破了的樣子,她心裏竟然一點心疼都沒有,“我是不是特別冷血?仔細一想,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沒有愛過吳興偉。”

    她現在甚至能平平靜靜的提起這個名字,意難平的除了自己浪費的時間還有那個無辜的孩子,竟然什麼都沒有。

    顧初語寬慰她說:“最好是沒愛過,要不然我還怕你心疼心軟。對這種喪良心的人,實在不值當。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他過他的獨木橋,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分開了你見太陽他只配見月亮。”

    小夏瞬間就想到倪安安是獨木橋,心情也跟着好了,“呸!他不配見月亮!”

    “行,他見暗無天日。”顧初語說。

    說什麼,前任一定要過的好,那才顯示自己曾經有眼光,曾經愛過,捨不得他難過。

    那都是沒經歷過背叛,不知道被撕裂的滋味。

    也沒遇見過吳興偉這麼不要臉的人。

    小夏由衷說:“還要由衷感謝我語姐,沒有你,我現在可能沒那麼爽。”

    顧初語疑惑,“謝我幹什麼?”

    “謝謝你老公找的好,我沾了你的光,用了他身邊的人。”小夏說,“吳興偉的手和腳,八成是徐開廢的。說到底,徐開是霍北擎的人,你替我謝謝他。”

    “以後他跟你要是有什麼事,我儘量不拉偏架。”

    顧初語聽見霍北擎的名字,喉嚨就發緊,怎麼也說不出她現在跟霍北擎,說不定會是什麼關係的話來,只調侃說:“你這是拿我填人情呢。”

    小夏笑着感慨,“沒辦法,這個人情實在太大了,必須要九十六斤,36c填補。”

    剛好是顧初語的三維體重。

    顧初語氣笑了,又跟小夏聊扯了兩句,才掛斷了電話。

    她站在原地怔愣了許久,看着近期通話裏都是小夏和醫院的號碼,半晌才平復好一瞬而過的心酸。

    收起手機,她正準備出去,就聽見另一邊傳來交談聲,裏面還有個熟悉的聲音,“這您放心,回頭我跟司恪說,這點事還是能給您搞定的。”

    另一個聲音說:“還是你靠譜,平常我們想見一見司少都難。你也放心,這合同啊,非你莫屬,你只要把這事給我扮成了,咱就籤,怎麼樣?”

    眼見着兩人越走越近,顧初語站在這裏,已經能聽見腳步聲,想走也來不及了,只好閃身進了邊上一扇門裏。

    她沒有偷聽的習慣,但是聽見司恪的名字,她還是本能的豎起耳朵。第五小說 .d5xs.

    門外的兩個人佔據了顧初語剛纔打電話的位置,開始聊天,“哎?溫小姐,你跟我說說司少喜歡什麼,我好回去準備準備,對他口味纔行。”

    溫嬈說:“他不挑食。”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對方意味深長的提點了一句。

    溫嬈立刻就說:“他呀,喜歡在外面文靜點,家裏奔放一點的,外表要7分起,您女兒都對的上,放心吧。”

    那人說:“可在這之前,我閨女可沒少往他身上使勁,那是一眼都不看。你確定能行?”

    溫嬈渾不在意的說:“安總,您也是男人,有什麼能行不能行的?特別是您這一輩的人,有幾個婚姻是由着自己的?”

    這話說的是實話,但凡家裏有點錢的,誰都想錢存三代,怎麼存三代?

    當然是強強聯合,聯姻又不是沒有。

    被叫安總的男人沉默一會,像是突然下了狠心,“這樣,你只要把人給我約到了,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辦,絕對不讓你沾一點腥。以後都是一家人,我這個老丈人好說,但也不能讓你難做。”

    溫嬈立刻就笑了,“那謝謝安總體諒我。不瞞您說,司家也很看中您,您是給我面子,以後還要您多多關照我。以後我是不是要改口叫您一聲伯父了?”

    安總也高興,笑的爽朗,“那必須的”

    “那安伯父以後多關照我呀。”溫嬈撒了個嬌,聲音裏恰到好處的帶着對長輩的尊敬。

    安總笑的更開心了,“好說好說。”

    兩人在外頭旁若無人的聊,好像司恪已經在他們的掌心裏。

    顧初語越聽越噁心,安總是誰且不說,溫嬈這是幫着別人算計司恪?

    還是拿女人算?

    可司恪可是拿溫嬈當朋友的,這事到底是他首肯的還是溫嬈口頭套話?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按照司恪的脾氣,要是真被算計到了,怕是能把天都掀了。

    可再把天掀了又怎麼樣,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司恪要怎麼辦?

    顧初語出不去,只能耐着性子繼續聽。

    沒過一會,安總被一通電話叫走了,溫嬈說:“您先,我去個衛生間。”

    “那行,回頭你打電話給我。”安總說着,又強調了一句,“我合約多讓你五個點的利潤,這事兒一定給我辦成了。”

    “放心。”溫嬈保證。

    等兩人都走了,顧初語才從房間裏出來,徑直往外走。

    剛走到前廳,就見方君儀迎過來,“初語,你在這哪?我找你好久?”

    顧初語連忙勾起一抹笑容,跟方君儀打招呼,“閆太太……”

    方君儀伸手攬她的胳膊,意味深長道:“別這麼見外,我有個侄兒跟你一邊大,也算癡長你一輪,不介意的話叫小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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