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擎不滿蹙眉，“你還拐彎抹角說我不完美。”
顧初語：“……”
行吧，她不說話了。
顧初語不說話了，霍北擎又說：“是不是被我說中了，無言以對？”
顧初語暗自咬牙，要是換個氣氛，別人一定會以爲他倆在吵架。
這世上沒有完美的人。
如果一個人真的毫無漏洞，無懈可擊，要麼是他想讓你看見，要麼是他不想讓你看見。
顧初語從前一直把江曜當成那個不想讓你看見的。
朋友之間最重要的是距離，顧初語一直恪守這個距離，把自己的身份擺的特別正，從未逾越過。
當然，霍北擎也是完美的，只不過顧初語依舊能輕易找到他的軟肋，這種感覺說不出來，但她覺得很安心。
顧初語想着，彎了脣角，“可我還是愛你啊。”
霍北擎雞蛋裏挑骨頭，“那你說，我哪裏不完美？”
顧初語看着眼前的男人，腦海裏一瞬閃過很多詞彙，可也只是一閃而過，最後她腦子裏依舊一片空白，一個也沒留下來。
但坑是自己挖的，哭着也要填上，只是惱霍北擎，生了一張禁慾系的臉，長了一張磨死人不償命的嘴和一顆刨根問底的心。
想了半晌，她才說，“你唯一的不完美就是太完美了。”
霍北擎挑眉，“那你爲什麼不崇拜我？”
顧初語被逗笑，“你這個醋也喫？”
霍北擎低頭看見她，表情認真，“我要你心裏，唯一的位置。”
顧初語接的很快，“那不行。”
霍北擎又靠近一分，幾乎要碰到她的脣角，兩人呼吸靠在一塊，他的聲音三分蠱惑三分危險還有幾分認真，“你說什麼？”
顧初語眼前只有男人濃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樑，即便兩人已經負距離過了，可這樣近的距離，她還是會忍不住的心跳加速，一下一下在耳邊，和霍北擎的呼吸混雜在一起。
“還不夠，歌詞裏唱的都是，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裏，我的心裏，我的夢裏，我的歌聲裏……”
最後幾個字，她是哼唱出來的，聲音低而纏綿，唱的是情歌，說的是情話。
霍北擎嘴角忍不住彎了彎，低頭就是一個法式深吻，意味深長道：“不止，還有哪裏，你再想想。”
顧初語秒懂，臉上控制不住的發紅，伸手想推開面前的人，霍北擎腳在地上忽然一用力，鞦韆蕩了出去，顧初語推人不成，險些把自己甩出去，驚呼一聲，本能伸手抱住面前的人。
可她動作太大，連帶身上裹着的被子差點都掉了，前面捉襟見肘，但鞦韆越蕩越高，又不敢鬆手，顧初語有種羊入虎口的錯覺。
顧初語開不開心不知道，霍北擎反正挺開心，解鎖了新地點又解鎖了新姿勢，最後還逼的顧初語承認她最崇拜他，纔算收手。
顧初語連動的力氣都沒有，迷迷糊糊的時候，腦海裏只有一個想法。
神明跟神明也是不一樣的。
她睡得沉，一早上被手機振動的聲音吵醒，整個人生理性煩躁，順着枕頭摸到手機。讀書樓 .dushulou.
她跟霍北擎的手機長一樣，連壁紙都是同款霍陽，她看了一眼，是個陌生號碼，只當是自己的，隨手就接了，“喂？”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幾秒，才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你是誰？阿擎呢？”
顧初語愣了一下，順着枕頭摸到了另一個手機，打開看見上面的app主題標誌，才發現自己接的是霍北擎的手機。
電話裏的聲音是陌生的，顧初語連忙道：“抱歉，我接錯了，你稍等一下，我叫他。”
兩個人能接錯手機，顧初語還是一副沒睡醒的聲音，傻子都知道這兩人是睡在一塊了。
對面立刻就猜到這邊是誰了，“你是顧初語？”
顧初語下牀的動作暫緩，“是我。”
對面問了一句特別廢的問題，“你跟阿擎睡一塊了？”
顧初語腦子裏清醒了，莫名從這一句裏聽出質問的意味，眉毛不着痕跡的皺了皺，“你是？”
對面似乎是壓着脾氣，“你別管我是誰，我就問你是不是！”
且不說她跟霍北擎睡一塊，除了劉愛蓮和老太太，別人管不管得着，對面怎麼聽都是一副捉姦在牀的意思。
張口一句阿擎，閉口一句阿擎，顧初語瞬間就不老高興了，聲音早沒最開始的熱絡，“是啊，你找他有事？”
“你！你是真不要臉！”
顧初語：“……”
對面什麼也沒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顧初語一臉莫名，但是承認這不上不下的感覺，弄的她心裏很不舒服。
就是不知道霍北擎從哪兒招來的桃花，開到她面前來了。
這就算了，知道她是誰還說她不要臉，是霍北擎沒跟人表達清楚她是誰？
顧初語第一次覺得，領證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兒。
一張證明是代表不了什麼，但是打臉時候就特別好用。
就比如她剛剛應該直接說，“你找我老公有事兒？”
她一邊氣剛纔太客氣，一邊懊惱自己沒發揮好，整個人都清醒了，恨不得原地模擬三百遍，把對面的女人給挫死。
霍北擎剛洗完澡，從衛生間出來，渾身上下只有一塊欲蓋彌彰的浴巾，拿着一塊毛巾在擦頭髮。
這麼大好的風景，顧初語看的更生氣。
要是生的醜一點，也沒這麼多破事兒。
她忍不住把幾乎跳腳的情緒轉移到了霍北擎身上，翻了個白眼，二話沒說背過身去拉上被子把自己蒙起來。
霍北擎一臉懵逼，“怎麼了這是。”
顧初語一用力，往邊上一滾，把霍北擎手上拉着的被子扯過來還不算，把自己弄的很蠶蛹一樣，但是她忘了剛纔本就差點到牀邊，這會一骨碌。
“啊！”一聲。
她直接連人帶被滾到地上，霍北擎拉都沒拉住。
地上鋪了地毯，倒是沒那麼疼，就特麼很……丟人。
她把自己裹的太緊，這會被角被自己壓在身下，牀裏空間不夠，她出都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