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靜默了幾秒,傳來齊恆的聲音,“顧醫生,是我,沒打擾你吧?”

    聽見齊恆的聲音,顧初語下意識皺眉,心底本能的升起警惕,但是他打的醫院的座機,又沒打她的私人電話,她又不能直說打擾,只好耐着性子道:“是我,有什麼事嗎?”

    齊恆隔着電話都能聽出來顧初語話裏的冷漠疏離,心下莫名不舒服,不過皺個眉頭而已,就感覺褲子被拉了一下,他低頭看了一眼拉着自己褲腿,眼巴巴看着他的澤澤,瞬間心軟,也跟着放軟了語氣,“沒大事,只是諮詢點事情。”

    “您說。”

    “你之前送給澤澤的玩偶,是在哪裏買的?”齊恆問完,就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之前他都跟顧初語說,那個人偶是被他丟掉的了。

    可昨天在水世界澤澤偏生還就碰到了顧初語,一眼就認出來了玩具。

    他從保鏢那裏知道玩具是顧初語自己做的,世面上買不到。

    但是他總不能直接開口問顧初語要。

    她之前可是一點關係也不想跟他扯上,這會指不定要拿這點事情來刺他兩句。

    顧初語卻壓根沒記得這回事,她想起霍陽答應過澤澤要送一套玩具給人家,這都幾天過去了,東西也沒送過去,小朋友大概是等着急了。

    她對齊恆無感,但是對澤澤倒是沒意見,當即道:“這個世面上買不到,我家小朋友答應了要送一套給澤澤,抱歉,是我忘了。您什麼時候有空,我是讓人送到您家裏還是公司?”

    聽見顧初語這麼說,齊恆心裏才落了一塊石頭,說:“謝謝。不好麻煩你送,你說個地方,我過去取就好。”

    顧初語乾脆利落,“我讓人送到小區體育場吧,大概……”顧初語看了一眼時間,“一個小時就行。”

    “好。”齊恆道:“對了,你認識安冉嗎?”

    顧初語掛斷電話的動作頓了一下,不知道齊恆爲什麼這麼問,肯定的道:“不認識。”

    齊恆說:“那你跟溫嬈是什麼關係?”

    這是顧初語這陣子,第二次聽見溫嬈的名字。

    上一次也不算聽見,而是在水世界裏,那個沒舌頭的啞巴女孩寫在她手上的。

    提及安冉她還沒感覺,但是提及溫嬈,她多問了一句,“怎麼了?”

    也只是多問一句,還是滴水不漏的樣子,顯然是對齊恆防備很深。

    齊恆有種好心當成驢肝肺的感覺,念在顧初語剛剛答應送澤澤一套玩具的份上,纔沒有翻臉,只說:“那天在酒店裏,買通服務生去包廂叫你,又挑唆我的人說你從業不正規的人,叫安冉。”

    顧初語默了默,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

    一個陌生人,幹嘛要用這麼陰損的手段來對付她?

    思緒在腦海裏飛快的轉,現實裏也不過只頓了兩秒,她就問道:“那這件事跟溫嬈有什麼關係?”

    齊恆說:“倒沒什麼關係,只是剛巧那天她倆在一塊喫飯,想問你認不認識。”

    齊恆沒跟顧初語說溫嬈在拍賣會上跟他說過話的事情,顯得他聽風就是雨,特別無能。

    這件事跟溫嬈扯上關係,顧初語心裏就有數了,淡淡道:“認識。”

    “你們……情敵?”齊恆問。678看小說 .678kxs.

    顧初語想了想,才說:“不是。”

    溫嬈喜歡霍北擎是一廂情願,霍北擎一絲機會也沒給過她,說是情敵太牽強。

    顧初語也從沒把溫嬈當成情敵過。

    如果非要定義一個關係的話。

    顧初語語氣極淡,“仇人。”

    齊恆揚眉,總算明白在拍賣會上,溫嬈演的那一出是什麼戲了。

    她當是存的可能只是毀gg名譽的心,沒料到他跟顧初語會遇上,不管怎麼說,他是以溫嬈的話先入爲主,對顧初語有點看法,以至於弄成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

    他們有仇沒仇跟他關係不大,但是齊恆最恨被人利用。

    關鍵她還利用成功了。

    想到這裏,齊恆眼光一冷,慢聲道:“很可惜,從抓到的這個服務生嘴裏,並沒有提及有她,只供出來個安冉。但是我抓安冉的時候,有人比我快一步,你可以找身邊的人問問。當然了,有需要的話,這個人服務生可以交給你。”

    顧初語也沒料到齊恆會追查這件事,“謝謝。”

    “不客氣,這件事畢竟涉及到我的人。給您造成誤會我也很抱歉。”齊恆誠懇道。

    他多誠懇,顧初語也不想跟這種危險人物打交道,不真不假的應了,兩邊虛僞的客套了一陣過後,顧初語掛斷電話,先給司恪打了電話,確定他在家,讓他先去霍北擎家裏,把霍陽的玩具拿一套下來,讓保鏢送到體育場。

    司恪剛睡醒,應了一聲,隨意套了件衣服就往樓上走,在顧初語說的位置找到了一套已經打包好的玩具人偶,這點事犯不着麻煩保鏢,他本來準備親自跑一趟,但是剛到樓下,手機就響了,是溫嬈。

    他無意識的皺了一下眉,“什麼事?”

    溫嬈言簡意賅,“出來一趟吧,有事找你。”

    司恪皺眉,“電話裏說吧。”

    溫嬈吸了一口氣,才說:“你上次說有事可以找你,說話還算話嗎?”

    司恪想都沒想,“算。”

    “行,我一個合作商得罪了擎哥,讓人給扣了,你幫我找他要個人。以你的名義。”溫嬈說。

    商場上各種套路縱橫捭闔,得罪人和被得罪也很正常,但是她要借他的名義要人,是要讓他伸手去打霍北擎的臉?

    她到底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作不懂,這種行爲可以被定義爲站隊,放到霍北擎這種感情潔癖的人眼裏,甚至可以被定義爲背叛?

    司恪皺眉,心情一瞬落到谷底。

    原本因爲上次大題小做的事情,他對溫嬈剛升起的那點愧疚,這會瞬間煙消雲散。

    但他這人,素來說什麼就是什麼,何況溫嬈說的是合作商,司恪想當然的就以爲是商場上的事情,“犯了什麼原則性問題嗎?”

    溫嬈說:“沒犯到擎哥的原則,只是不長眼衝撞了人。我這有個訂單等着簽字,他出來了,簽完字你們再拿人我沒意見。”

    司恪確定沒犯到霍北擎的原則,就鬆了口,“知道了。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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