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電話,溫嬈從外面的走廊回到安家的客廳,看見坐在沙發上頹喪的安如生,眼底掠過一絲厭惡和鄙夷,可是這些情緒在安如生擡頭的瞬間,就收的乾乾淨淨,變成一張難掩擔心的溫和麪容,“安伯父,司恪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了,我跟安冉關係好,我去的話不太方便,他去了,兩邊穩妥。”

    安如生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恨不得給溫嬈跪下磕頭,滿眼都是感激的神色,“謝謝,沒想到最後還是要你出面。你放心,這事平了我不會虧待你。”

    溫嬈笑:“應該的。”

    安如生心放下一截,這纔想起來正事,安冉被霍北擎的人帶走的,並沒有避諱。

    他就是不知道安冉做了什麼得罪到了霍北擎頭上,他這邊想方設法,結果連霍北擎的邊都沒摸到。

    溫嬈想了想才說:“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安如生側頭看她,神色謹慎:“你說。”

    溫嬈這才說:“前陣子我帶安冉跟司恪一塊喫飯,結果司恪懷疑我們給他下藥,我細問下才知道,是他身邊一個女性朋友跟她說提防安冉。可巧前幾天這兩人又碰面了,安冉跟我一道,也沒做什麼,但對方帶着另一個男人招搖過市被撞破,我琢磨着,別是有人先發制人。”

    她話裏話外,說的隱晦,可是個人都能聽出來重點是那個所謂的女性朋友。

    安如生已經在腦海裏腦補一出渣女水性楊花腳踩好幾條船卻被安冉撞破,借刀殺人的故事,加上出事的還是自家唯一的閨女,頓時什麼邏輯理智都沒有了,面上浮起怒容,“這女人是誰?!這麼明目張膽!誰給的膽子!”

    溫嬈爲難的說:“這個人你還真惹不起。”

    安如生更不服氣了,“惹不起怎麼了?我活這一輩子就爲了我這閨女,誰想動她也不行!你告訴我,後面我做什麼,也不會賴你說的,我還要記你人情。”

    溫嬈猶豫了半天,這才說:“是霍家的家庭醫生,叫顧初語。之所以說您惹不起,並不是看不起您,而是您也聽說過,她把霍陽忽悠的很好,擎哥這人,素來是陽陽好他就好,我都很無奈,惹不起只能躲着,我不想您也跟着喫虧。”

    安如生因爲關注司恪,順道也還真聽過霍北擎身邊的事情,原本還半信半疑,見溫嬈說的話把他的大半疑慮都解釋了,心裏的最後一絲疑慮都打消了,只把溫嬈當成己方陣營的人,毫不避諱道:“賤人!真當自己手眼通天,有人護着就能在濱城橫着走了。”

    溫嬈沒吭聲,眼底閃過譏誚。

    從安家出去的時候,她坐在車上,不經意間看向後視鏡,瞧見身後跟了一輛還算奢華的車,嘴角忍不住譏諷的勾了勾,淡定的跟司機說:“在城裏兜一圈。”

    司機楞了一下。

    溫嬈解釋道:“放放羊吧。”

    ……

    司恪到底也沒送成玩具,把東西交給了保鏢,送到指定位置,至於交給誰,司恪也沒問清楚,更不想再煩顧初語一遍,讓保鏢看着辦。

    保鏢到了體育場,茫然四顧,見露天體育場的樹蔭下,只有一對父子,他的視線很快就略過去,怕搞錯了,東西被別人領了交不了差,原地守株待兔。

    齊恆和澤澤坐在樹蔭下,看着體育場最顯眼的地方的保鏢,無比慎重的抱着一個盒子,姿態僵硬,嚴陣以待,不知道的還以爲抱着的是個炸藥包。

    齊恆就知道這應該就是顧初語派來的人。天涯微小說 xs.

    也不是她本人,他也沒掉分子自己走過去,招了保鏢上去領東西,一番對接之後,保鏢把盒子檢查好捧過來,司恪派來的保鏢也跟過來,看了一眼坦定坐在長椅上的齊恆父子,額角青筋跳了跳。

    他倆看了他傻子似的站在太陽下站了半個小時,說不上是裝逼還是真的不知道,他不太放心,要個結果纔敢回去回覆。

    一直乖巧坐在齊恆身邊的澤澤從長椅上跳下來,探着頭去看保鏢遞過來的盒子。

    齊恆一陣心酸。

    想他要什麼沒有,竟然也淪落到有天要舔着臉從別人那裏討玩具,兩個字總結,丟人。

    打開盒子,看着裏面排排站的彩色人偶,澤澤眼底露出光亮來。

    齊恆勾了勾脣角,伸手想去拿,澤澤立刻拉住他的手,小臉一本正經,“不能沾水。”

    這會濱城的天已經很熱,他們雖然是坐在樹蔭下面,但是畢竟沒有空調房那麼涼爽,澤澤渾身冒汗,猜想齊恆手上也有汗。

    齊恆訕訕縮回手,把盒子遞給澤澤。

    看向司恪帶來的保鏢,“麻煩你跑一趟,正好,我有東西要帶給顧醫生,你順道帶過去。”

    他給自家保鏢遞了個眼色。

    司恪派來的人暗道一聲幸虧沒掉頭就走,不然落了一項,就算是差事沒辦好,少不得要挨頓罵。

    原以爲只是帶個回禮,結果對方直接帶來個大活人,一個小個子男人,雙手被反綁着扣在身後,看見齊恆連頭都不敢擡,渾身瑟瑟發抖,臉上白的,好像隨便一陣風就能把他吹死。

    保鏢震驚了一下,有點猶豫。

    不是他陰謀論,這要是人帶去了,半道上就死在手上要怎麼辦。

    他略遲疑,對齊恆道:“先生,稍等,我跟上面打聲招呼。”

    齊恆做了個隨意的手勢。

    保鏢是司恪的人,電話自然是打給他,說清楚這邊的情況,就聽司恪說:“既然是給顧醫生的,就先帶走,等我回去處理。”

    保鏢應是,把人帶走。

    司恪在去霍氏的路上,坐在車上,右眼皮跳的厲害,他不知道哪裏不對勁,莫名覺得心慌,撐着眼皮給顧初語去了個電話。

    “你讓送禮物的那個人讓帶個人給你。要幫你處理了嗎?”司恪說的雲淡風輕,顧初語聽的心驚肉跳,“怎麼處理?你別亂來。那就是個服務生。”

    司恪敏感,問道:“這是什麼人?”

    顧初語簡單把凱撒那天遇到的事兒跟司恪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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