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死了就可以化解所有的矛盾。

    畢竟有一句古話叫做入土爲安。

    只可惜,世界上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當所有人都來追究這個人的責任的時候。

    這個人又立馬病入膏肓,馬上會不久人世。

    “段子都沒這麼寫的。”顧初語手指若有若無的敲打着桌面,聲音輕輕的嘲諷。

    馮雪語淡然的笑着,“反正話都已經說到了,信不信就是你的事兒了。”

    說完,馮雪語起身去買單,大大方方的走出了咖啡店。

    顧初語一個人坐在那繼續品着那杯卡布奇諾。

    咖啡很醇香,入口有微微的苦澀感。

    她一直看着醫院門口來來往往的人。

    記得很多年前自己聽過一句話,醫院的走廊比教堂的鐘聲,聽過更多的禱告。

    或許沈輕這次……

    顧初語仍舊不敢掉以輕心,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霍北擎,自己也離開了咖啡店。

    霍北擎收到消息,也滿是震驚。

    他的人查到沈輕在德國出入的自己的產業園,最近也有不少的律師和沈輕頻繁接觸。

    和沈輕這幾次見面的時候,他都是面色慘白,連身體都弱的不行。

    豈不是……

    霍北擎不再多想,還是做着萬全的準備。

    如今南夢已經郎當入獄,再也經不起來任何的浪花。

    剩下沈輕一個隱患。

    只要除掉,以後的日子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霍北擎如是想着。

    日子轉眼間就到了沈輕追悼會的這日。

    霍北擎和顧初語等人全都穿上了肅穆的黑色,在大大的殿堂前聽着牧師的禱告。

    牧師斟酌着用詞。

    他心裏的明鏡似的大地也能猜測到這些人,今日有更大的事情要做,說話也格外的緩慢。

    霍北擎一直警惕着,以防有意外發生。

    連記者們看到如此莊重的場面,都不敢在場內大聲喧譁。

    霍北擎對沈輕的憤怒是真的,失望也是真的。

    只可惜,一直等知道會結束,記者們都陸陸續續的散場。

    沈輕的人,都沒有出現。

    甚至,今天的追悼會辦得成功的離奇。

    沒有一點差錯。

    眼見着記者都走光了。

    顧初語疑惑的看着霍北擎,今日這般風平浪靜,實在是離奇。

    “秦笙這是,不打算出來了,放棄了?還是,準備找個更合適的時間下手?”

    霍北擎心中隱隱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原本陽光明媚的一天,就在此時突然陰雲密佈,下一秒雷電滾滾。

    顧初語被滾滾驚雷嚇了一跳,狂風呼嘯,整個天都陰了下來,就着時不時的雷電能夠看的清眼前的景象。

    她被嚇得立馬鑽到了霍北擎的懷裏。

    傅明舟也一臉神色糾結的看着天空。

    他今天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其他等人也站在門口,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誰知,就在此時,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突然緩緩的開入了場中。

    既然又是一臉戒備的看着車內。

    車上的人很久都沒有下車,其他人更加慌張了。

    該不會這個車是奔着必死的決心停在這準備上爆炸案吧?

    就在徐朗想要走上前一看究竟的時候,車門打開了。

    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打着一把傘,緩緩的從車上下來。

    顧初語沒有看清臉,只是莫名的覺得這個身形很熟悉。

    全場陸陸續續又下來了幾個人,只是看起來肚子都是圓滾滾的,沒什麼殺傷力。

    徐朗一臉警惕的攔在了這個男人的面前,生怕他做出來危險的事情。

    萬幸的是並沒有。

    那人走到顧初語的身邊,緩緩收起傘。

    顧初語這纔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裴恩均!

    她驚奇的開口,“你怎麼來了?”

    裴恩均難得的正經和神色嚴峻,看了一眼身後的那幾人,對他們點了點頭。

    “有點事情需要辦。”

    顧初語聽到這兒立馬起身,讓他們幾個進去。

    好在這個追悼會旁邊有一個小型會議室。

    裴恩均路過,看到沈輕的照片,走過去祭拜了一番。

    誰知身後的幾人不知從哪裏拿出來了一個盒子,放到了排位後面。

    顧初語更加驚訝。

    這幾人……該不會……

    霍北擎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裴恩均恭敬地鞠了幾個躬,隨即,身後的人也走了過去上了根香。

    顧初語不明所以,反倒是一旁的霍北擎眼眶瞬間紅了。

    顧初語也猜測到了。

    那盒子裏應該裝的是骨灰。

    沈輕的骨灰。

    原來,他真的已經不久於人世了。

    隨之追趕而來的馮雪語看到幾人放下骨灰盒,跑步一個踉蹌跌在了地上。

    還沒等徐朗把馮雪語扶起來,馮雪語自己已經爬起來飛速的跑到了骨灰盒面前。

    她抱着骨灰盒哭得淚如雨下。

    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這個男人,騙她騙得好慘。

    顧初語看着馮雪語這個樣子,未免有些動容。

    只可惜逝者已逝,活着的人還要繼續向前看。

    誰也沒有想到,一代梟雄居然會這樣隕落。

    霍北擎摟着顧初語,所以說心中有點悲痛感,更多的是寬慰。

    裴恩均祭拜結束,帶着其他人走到了會議室裏。

    他身後的助理小芯。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到桌子上,並且打開電腦放出了一段視頻。

    視頻正中央就坐着一個人。

    是沈輕。

    看得出來,視頻應該是前不久剛剛錄製的。

    沈輕的模樣很憔悴。

    有自己本身受傷的緣故,還有他上一次從飛機上墜落,骨折失血過多,沒有得到及時的救助。

    裴恩均始終沒有點開視頻,只是把文件推到了顧初語的面前。

    雌性的聲音薄涼的說道,“這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簽字。”

    “文件?”顧初語好奇了。

    她從來沒有什麼文件,最近又沒別的事情做。

    “是一封遺囑,需要你簽字才能啓封。”裴恩均冷清的開口。

    顧初語頓了一下。

    她以爲,自己有生之年不會簽署任何有關這方面的東西。

    顧初語還是不死心的繼續問了一句,“誰立的遺囑?”

    “沈輕。”裴恩均輕鬆的吐出來這兩個字。

    然而,在場的其他幾人聽到這個名字都覺得意外的沉重。

    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積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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