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允灃笑了笑,對李如微點了點頭,“你不是說要去放風箏嗎?”
“是啊,今天天氣很好,很適合放風箏。”
江允灃笑道:“那我先回去換衣服。”
……
天空藍得像一泓湖水,波平如鏡。
李如微將風箏線緩緩拉長,只見風箏搖搖晃晃,就像喝醉了就一樣,往高處飛。
“飛了飛了!”
李如微滿臉笑容,就像沒有放過風箏一樣。
江允灃忍不住笑了。
他沒想到,李如微還喜歡這些東西。
李如微看向江允灃,雙眸如星辰一般閃亮:“將軍你也快放啊。”
本不想動的江允灃,聽到李如微這句話,竟是真的緩緩放開了風箏長線。
風箏越飛越高,像兩隻自由自在的小鳥。
一陣疾風吹過,兩隻風箏竟是忽地攪在了一起。
李如微神色一驚,只見兩隻風箏已經搖搖晃晃地往樹上栽去。
李如微嘆了一口氣,望着樹上:“我們不能靠得太近的。”
江允灃未曾說話,只是腳上一動,他便一個飛身上去,將風箏取了下來,可謂是身輕如燕。
李如微看着江允灃乾淨利落的身姿,卻是在心裏忍不住感嘆。
真好看啊。
將軍的輕功。
江允灃將纏繞在一起的風箏線慢慢分開,而後纔將李如微的風箏交給了她:“來,拿好。”
李如微卻是仰頭看向了他,眸中帶着期待:“將軍,要不然,你教我輕功吧?”
江允灃忽然出聲道:“你當真想學?爲什麼?”
李如微想了想,答道:“因爲我覺得將軍飛起來的樣子,很好看。”
江允灃抿了抿脣。
李如微以爲江允灃不願意,心裏不由覺得自己的確想一出是一出,“嗯……我只是想想,將軍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
江允灃搖了搖頭:“不是不願意,我是怕你吃不了苦。你要想學,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李如微回過神來,面上一喜,連連點頭:“我覺得我可以的將軍!”
江允灃認真端詳着李如微的表情,見她的確眼裏有光,想着之前練功時李如微也能喫苦,點了點頭:“好,那我簡單和你說一說。”
“學習輕功,有幾個方向可以走,負重跑跳,是在腳上負重,跑乃疾馳,直到跑不動爲止,每日練習,逐漸增加腳上的重量。先在平地上練習,後到不平的地方練習,這樣勤練3年才能夠練成輕功。“少林飛行功”就是這樣的練法。
二是跑板:用1到2寸厚、1尺多寬的好木板斜搭牆上,用腳尖一兩步跑到頭,可以在身上或腳上負重,漸漸增加木板的傾斜角度,直到成直角與牆貼在一起。此時就可以去掉木板了。這就是飛檐走壁的功夫。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跑板功就是這練法。
還有一個比較簡單的。用一個大竹簍裝石頭,在它邊緣上繞着走,逐漸去掉石頭,直至去掉所有的石頭。也可用水缸練,練法一樣。
四面遊樁,用四根木樁插入土內固定,每根木樁的距離要一樣,用腳前掌着樁,雙手叉腰,上身不可歪曲傾斜,先用左腳踏東樁,再躍進西樁,右腳再躍南樁,左腳再躍北樁,就這樣循環着走。每天早晚各練1個小時。之後再將木樁換成更長的、更細的,相隔距離增大,練法一樣。
“這麼多啊。”
江允灃頷首,淡淡道:“可以只選其一練,也可以兩三樣一起練,但實際上只需要練好一樣就行,如果想增加功夫還是先練成一樣再練其它的好。”
李如微本有些找不到方向,聽江允灃這麼說之後,便是大概瞭解了一些:“我明白了將軍,我日後定會好好練習輕功的!”
……
李如微回到院裏時,已經是入夜了。
看着原本總亮着燈光的廂房如今一片昏暗,李如微的眸光輕輕閃了閃。
那件事發生之後,因爲流風臨終前的善言,胡公誰也沒有處置。
阿嬌瘋了,得了瘋病之後,她就被關着,有一日偷跑了出來,她衝到了馬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馬突然之間發狂,一腳踹在了阿嬌的胸口上,致使其當場吐血而亡。
而羅智經歷這件事情之後,決心要出家,他說,他想入佛門,一生爲流風祈福,李如微沒有挽留他。
羅智現在,不知道在寺廟裏做什麼?
李如微搖了搖頭,收回了眼神走進了房間。
劉元死後,他的權力便交到了三個兒子手裏,死時,劉元是指定小兒子爲接班人。
劉元的大兒子劉勳已被胡嵐殺了,而二兒子劉默,小兒子劉勤已經逃到了烏恆。
言和在議事廳中發言道:“如今劉軍勢力正剩下劉默與劉勤,如今劉默劉勤逃至烏恆,欲與其聯手,公若要統一北部,烏恆不可不打。”
胡嵐眉頭微蹙,似在思考言和的話。
吳攸卻是站起來,搖了搖頭,道:“胡公,此仗艱難。”
他伸出手,示意大家看長桌上展示的地圖。
“自越京至烏恆,路途萬里之遙,長途奔襲,勞軍傷軍,絕非上策。”
胡嵐擡眸看了吳攸一眼,神色難辨:“君意如何?”
吳攸緩緩道:“吳某以爲,此仗不能打,劉默與劉勤乃是亡虜,不過是兩個打敗了仗的人,烏恆乃夷狄,貪而無親,這兩夥人,是絕對搞不到一起去的。他們不可能聯合起來,不用打。”
吳攸一言既出,衆人紛紛附和,一時之間,大多數人都認爲此仗不能打。
明松道:“屬下附議,我們若勞師遠征,南方的海澄會來打我們,因爲子陽乃當世梟雄,他如今在海澄處,必定慫恿海澄攻打我們。此乃後顧之憂。”
胡嵐聽着兩人的話,眯了眯眼睛,目光卻是落在了正在沉思的李如微身上,“靈玉,你以爲如何?”
李如微聞言,緩緩站了起來:“靈玉以爲,應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