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說着這樣, 但眼睛卻緊緊盯着兩個人,不放過任何不對勁的地方。</p>
餘明說:“我以爲你們去裏面做其他事情呢。”</p>
席樂說不緊張是假的,但他也覺出來一點味了, 這隻鬼好像和以前遇到的不太一樣。</p>
殷白鶴意味深長問:“在洗手間能做什麼?”</p>
餘明不說話了。</p>
“走吧,去看看魯大哥。”席樂拍了拍殷白鶴的肩膀, “餘明哥, 你現在可以進去了。”</p>
他們正大光明地從餘明的身邊經過。</p>
路過白箏時,席樂遞了個眼神給白箏,他相信以白箏的聰明,應該明白現在的情況。</p>
其實白箏也鬆了口氣。</p>
要說緊張,沒人能比得過她,她真怕剛纔餘明衝過來直奔廁所,把他們兩個都殺了。</p>
她看了眼餘明,快速轉身離開。</p>
席樂和殷白鶴來到了空下來的地方, 看起來像是在看魯東海撬文姐辦公室, 實際上在聊天。</p>
“還好我們出來的速度夠快。”席樂說。</p>
“他應該是知道我們發現了。”殷白鶴沉着聲。</p>
一聽到這句話,席樂的心跳又不可避免加快, “那今天晚上可能要出事的是我們。”</p>
兩個人怕其他人聽見, 離得很近。</p>
席樂的肩膀和殷白鶴抵住,他沒發現, 而是嘴脣輕輕一動,快速道:“我看到了餘明的屍體。”</p>
“女廁也有,王思彤和麗麗的。”殷白鶴像“餘明”的地方看了眼, “一切都明瞭了。”</p>
席樂不明白,“爲什麼屍體要放在洗手間?”</p>
如果他們去洗手間裏檢查的話, 不是很容易發現嗎?</p>
雖然實際上他們的確遠離了洗手間,如果女廁那邊早有人注意到的話, 應該信息不會這麼慢。</p>
“大概是那地方很特殊。”殷白鶴的語氣有點平靜,“今天晚上就可以知道了。”</p>
席樂說:“估計今晚很亂。”</p>
說話的時間,文姐辦公室的門終於被破開,發出好大一聲響,將辦公室的人都驚了一下。</p>
席樂都站直了身體。</p>
他還以爲文姐的辦公室是必須用其他方法進去的,沒想到這簡單粗暴的方法居然有用。</p>
“開了!”</p>
“這麼久終於開了。”</p>
魯東海一喜,放下椅子就打算進去,卻聽見徐小圓陡然提高的聲音:“文姐!”</p>
站在門口的魯東海和孟慈下意識回頭。</p>
令人恐懼的文姐剛從大門進來,死屍一般的臉看着衆人,毫無感情道:“你們在做什麼?”</p>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魯東海和孟慈。</p>
兩個人被這一眼看得頭皮發麻。</p>
魯東海是真的想進辦公室裏檢查,但是文姐都來了,進去肯定是不行的。</p>
文姐看向自己辦公室的門,那上面還有被砸出來的痕跡,臉色重重地沉了下去。</p>
辦公室裏陰雲密佈。</p>
她進辦公室後許久沒再出來,偷偷觀察的衆人齊齊鬆了口氣,但又不解。</p>
他們都把門鎖破壞了,文姐居然不懲罰?</p>
因爲距離下午的上班時間還有五分鐘時間,魯東海想起席樂他們的行動,很想過去。</p>
但席樂的對面就是餘明,他走過去就會經過餘明,最後還是硬生生忍住了。</p>
席樂還在想屍體爲什麼會放在洗手間。</p>
王思彤的屍體在裏面很好理解,因爲那天麗麗就是在廁所裏殺了她的,當時徐小圓在外面,不可能把屍體帶到外面來。</p>
那麗麗和餘明呢?</p>
真正的餘明是死在洗手間裏嗎?</p>
席樂估摸着麗麗和他都是在洗手間出事的,洗手間一定是一個不一樣的地方。</p>
放在外面的屍體會消失,洗手間裏的卻不會。</p>
特殊地點一定是對鬼有特殊作用。</p>
席樂抓住了一個點:“王思彤是在下午死的,鬼直接就在洗手間裏殺了她,說明白天是可以殺人的。”</p>
他思路很清晰:“微胖男和王思彤明明觸碰的是一樣的禁忌,但是微胖男是晚上死的,不是死在洗手間,所以屍體在辦公室。”</p>
席樂目光銳利,“晚上死的人除了在辦公室死的,屍體全都消失了。”</p>
“白天的殺人地點是在洗手間。”殷白鶴道。</p>
他意味深長道:“非洗手間死亡的人都是熄燈後。”</p>
席樂恍然,點頭。</p>
白天死的目前可以確定的只有王思彤,麗麗還不清楚,既然鬼可以白天殺人,那爲什麼不直接把辦公室觸碰禁忌的人都殺了,原因只可能有兩個。</p>
一怕暴露自己,二是白天在辦公室沒法殺人。</p>
正是因爲沒辦法在白天的辦公室殺人,所以纔有“留下來加班”這個特殊的方式。</p>
下班時間後的辦公室纔是鬼的世界。</p>
所以熄燈這個時間是一個很重要的節點,熄燈後一切歸於黑暗,對鬼來說是最好的時間。</p>
席樂的眼神閃了閃:“它剛剛應該很想把我們兩個都堵在洗手間裏吧。”</p>
殷白鶴脣角勾起:“可惜速度不夠快。”</p>
席樂腦袋轉了轉,“如果我們把它堵在洗手間外面,是不是可以一直進去搜查?”</p>
殷白鶴搖搖頭,“真正撕破臉,可能會不一樣。”</p>
席樂想想也是。</p>
目前的鬼是知道自己是鬼,而且似乎不怕他們發現它,一言一行都像是在故意勾引他們戳破它的身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