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鳶回到天界,拒絕了雲樓讓她一起去面見天帝的邀請,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誰也不見。

    暮舟見此情形,自告奮勇地說道:“戰神,不如讓小仙陪您一起前去吧,尾巴她...需要好好休息。”

    雲樓也不好勉強,就帶着暮舟和蔓蘿一起前往了九重天。

    天帝見到蔓蘿毫髮無傷的回來了,鬆了口氣,緊繃的面龐這才緩和了下來:“戰神此去收穫如何?”

    雲樓走上前拱手作揖:“迴天帝,小神在冥界水牢中救回了地府被囚衆人,只是...”

    “只是什麼?你直說無妨。”天帝挑了挑眉毛,掃了一眼堂下的人,心裏已有些猜想。

    “只是地府衆人皆被賊人吸食了靈氣,目前都喪失了修爲,而閻羅他...在冥界殞命了。”雲樓不敢擡頭看天帝的表情,他可以想見,天帝此刻定是十分憤怒的。

    “你說什麼!閻羅他竟然...”天帝似乎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激動地站了起來。

    衆人皆低垂着腦袋,沒人敢說話。

    天帝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控制了一下心底的情緒坐了下來:“他是被誰殺死的?閻羅的法術可是不低。”

    地府裏的十殿閻羅,是天帝從小一起修煉起來的師兄弟,他和天帝一起維繫着天下的安寧,天帝爲了能夠震懾住地府,這纔派了他下去管事,對他可以說是相當信任了。算起來兩人已有一萬年沒有見過了,誰知道今天等來的竟然是他的死訊。

    暮舟在雲樓開口之前先跪下了:“啓稟天帝,屬下乃閻羅座下一等黑無常,蒙戰神搭救,特迴天界覆命,替地府衆人感謝天帝救命之恩。”

    天帝略略點頭:“你且起來回話吧,我看你有些眼熟,有點印象。”

    “是。”暮舟這才起身:“閻殿他雖說是被冥界大皇子刺死的,但是他當時已經被慾望控制了身心,變得誰都不認,若不是冥界大皇子出手,恐怕尾巴就要被他吸乾靈氣殺死了,我想這件事情要追究的話,定要追蹤到那吸食我們靈氣的幕後之人。”

    “他不僅吸食了我們的靈氣,還在閻殿的體內埋下了咒,這才導致尾巴給他輸送靈氣的時候被反噬,此咒非死不得解,由此可見此人用心之歹毒。”暮舟又重新跪了下來:“天帝,小仙有一事相求。”

    天帝揮了揮手:“剛剛已經說過了,你不用跪,有什麼事且說給本座聽就是了。”

    暮舟這次卻沒有起身,依舊跪在原地:“我地府經此一役,損失慘重,爲穩定衆人心性,懇請天帝封憶鳶爲新閻羅,帶領我地府衆人重建家園。”

    天帝有些驚訝:“她?她現在不過是五百年靈氣的小花仙,怎麼能夠統領着地府?”

    暮舟嘴角帶着一絲苦笑:“天帝陛下,我地府人現已靈氣盡失,憶鳶已是我地府靈氣最高之人了。”

    天帝竟被這句話說得有些答不上話,就算是隻有五百年的靈氣,卻是整個地府靈氣最高之人,這話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若是那冥界再來犯,憶鳶可以抵擋住嗎?”雲樓亦有些擔憂。

    “只要憶鳶在我地府,我相信冥界就不會來犯。再者,此次地府之事,的確不像是冥界所爲,儘管來人身着的都是冥界的服飾,拿着的皆是冥戒劍,但是招式套路皆不是冥界之術,而且我們在打鬥過程中也有擊敗的,也不是蛇族。所以我懷疑此次事情另有內情。”暮舟將自己的想法如實說出。

    天帝沉思了一會,面露難色:“這樣吧,容本座想想,這件事情還得聽聽憶鳶的意見吧。”

    暮舟見天帝這樣說,也沒有再執着,幾人皆告辭離去。

    蔓蘿卻沒有走,她扭扭捏捏的,似是有話要講。

    天帝見她並沒有離去,寵溺地衝她招招手:“怎麼不肯走啊?是不是有話要和父皇講?”

    “父皇,我已經五百歲了,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想再留在天庭了,在這裏我根本就得不到成長。要不,我也去地府吧?剛好和小花仙做個伴,我看她反正挺合我的眼緣的。”蔓蘿走到天帝的跟前,撒嬌地搖晃着他的手臂。

    天帝一甩袖子,臉色嗔怪:“胡鬧,你是天帝之女,不留在天界還準備去哪裏?像你這麼大的姑娘,早已經婚配,你...”

    “父皇!”蔓蘿臉色耷拉下來:“休要再提婚配之事,之前我已經依你的意思,準備嫁給那冥界大皇子了,可是結果呢?現在整個天界,誰不把我當成個笑話,誰不背後議論我?我不要在天界再待着了,我要去闖出一番天地來,讓他們看看天帝的女兒不是喫素的。”

    天帝輕嘆一口氣:“但是你...資質有限,修煉起來比其他人要費力許多,我怕...”

    的確,蔓蘿是天帝和人類的孩子,她的資質本來就比不得其他正統的仙子,這也就是爲什麼上次天帝不願意她跟着出去冥界,蔓蘿雖說修煉了五百年,但是靈氣其實只有兩百年,就這還是天帝偷偷渡過靈氣的。

    “你也莫要在這裏與本座糾纏了,這件事情還得從長計議,今天要本座煩心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不差你這一件,我得好好打算一番。”天帝撫了撫額頭,地府的事,憶鳶的事,現在還有蔓蘿的事,他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蔓蘿乖巧得沒有再和他鬧,作了個揖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找到她了麼?”或許是今天看到了君晏,想起了這個比她早出生幾日的天帝嫡女。

    天帝扶額的手頓了頓,沒有回答,蔓蘿自知自己問這個問題唐突了,默默退出了九重天。

    從天帝身後的垂簾中,施施然走出來一個素顏素衣的女人,她不施粉黛卻風華絕代。

    她輕輕地按住了天帝的太陽穴,幫他按摩起來:“蔓兒的事情你準備怎麼辦?”

    天帝握住了她的手:“是本座對不起她,或許讓她出去歷練一番纔是對她最好的選擇,你覺得呢?”

    女子沉默了片刻,隨即微微笑道:“我都聽你的。”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