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晏拿起憶鳶的手看了看,上次是食指,這次是中指,莫非這咒術真的是五次?

    君晏不想賭這個可能,他決定了,等憶鳶醒了,就立即帶她去找解咒的方法。

    “蔓蘿,你是要留下來和江陵一起,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地府去?”君晏詢問蔓蘿的打算,他肯定是要帶憶鳶出玄界去解咒的。

    蔓蘿苦笑了一下:“你覺得我可以離開玄界回去嗎?”

    君晏一怔,隨即想起江陵還是蔓蘿的靈獸呢,現在憶鳶這個情況,肯定是不能再幫他們解一次血契的。

    就在這時,江七君敲了敲門,君晏回頭看見是她,點了點頭。

    江七君看了看昏迷的憶鳶,有些擔憂:“她這是怎麼了?”

    君晏將憶鳶中了咒的事情告訴了江七君,江七君快步走上前來,仔細查看了一下憶鳶的情況,眉頭緊鎖,有些欲言又止。

    “前輩是不是知道這是什麼咒?”君晏看江七君的表情,似乎是有些頭緒。

    江七君有些猶豫:“我記得這咒,很久之前似乎是見過的,只是有些不確定,如果你不着急的話,我可以召集其他姐妹一起討論一下。”

    終於有了一絲線索,君晏有些驚喜,連忙點頭:“那就拜託前輩了。”

    江七君找來一個侍女,讓她去召集其他宮主到這裏來,一起看下這咒術。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其他宮主都集中到了房間裏,幾人輪流看了看憶鳶身上的咒術,一起討論了許久,其中有一人,看着比較年輕,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大家看這咒,像不像是情深不壽?我記得五百年前,玄界也有一人中了這咒。”

    她年資最淺,在其他宮主都沒有頭緒的時候,說這話都有些不太確定,但是她的話卻恰好點醒了衆人。

    江七君一拍腦門:“沒錯,就是情深不壽。”

    此話一出,所有人看向君晏的表情都有些複雜,君晏被她們看的有些不自然,連忙問道:“各位前輩,這情深不壽是什麼咒?可有解法?”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忍心告訴君晏,還是江七君開了口:“這情深不壽是上古三大咒術之一,主要是用來懲治負心之人的,一共發作五次,每次都會在手指上留下一道黑線,五次之後,那可真是藥石難救了。”

    “而且,用情越深,發作的時間越短,她距離上一次發作已經多久了?”江七君解釋完了之後問君晏。

    君晏算了算時間,臉色有些難看:“大約一個月了,前輩,這咒術怎麼解?”

    江七君嘆了口氣:“這咒術,自古以來只有一個人得以解,但是此人,現在已經不知是生是死了,我怕你找尋不到啊。”

    君晏神色嚴峻,屈膝就要下跪:“請前輩告知,不管多難我都要找到這個人。”

    江七君連忙扶住了他:“你不用跪我,能夠幫忙的,我定會盡力幫。那人曾經也是我玄界中人,只是因爲愛上了不該愛之人,中了那情深不壽,她離開玄界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後來聽說已經死了,我記得是叫...”江七君努力回憶着。

    此時有一位宮主插話道:“叫鳶尾,我記得。”

    江七君這才恍然:“對,就是叫鳶尾。”

    君晏一聽這名字,臉色一下子就亮了:“前輩,你可確定?”

    江七君見他的表情突然放鬆了下來,有些疑惑:“你難道能夠找到此人?”

    君晏點頭:“那前輩,我現在就啓程帶憶鳶去找她,想辦法解了這咒。”

    “你不等她醒來再做決定嗎?”江七君不解。

    君晏悽苦地笑了笑:“前輩,這咒既然與情有關,那麼解咒的方式,我想大概就是無情就無事了,既然是這樣,憶鳶醒了還願意去解咒嗎?”

    江七君沉默了,她的確是沒有想到這一層。

    “所以,我要在她醒來之前,找到解咒的方法,只要她忘了我,那她就是安全的。”君晏神情哀傷地看着憶鳶。

    蔓蘿卻急了:“不行啊,阿晏,那這樣你不就太委屈了?”

    君晏搖了搖頭:“不能因爲我自己的私慾,就剝奪她的性命,只要她好好活着,她是不是愛我,都不重要,只要我愛她就夠了。”

    江七君一致沒有說話,此刻卻開口道:“那你隨我過來,我有些話要與你交代。”

    江七君將君晏帶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她表情嚴肅:“你可知道我想要與你說什麼?”

    君晏見她如此認真,回道:“大約能猜到。”

    江七君有些詫異:“你怎麼會?”

    君晏輕輕笑了一下:“看前輩你的態度轉變就大概能猜到了,而且你用了憶鳶的血解血契,並不是所有人的血都有用的,必須是憶鳶的血,那她只能是...”

    江七君卻突然嚴肅了起來:“我希望你能夠保守住這個祕密,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她的身份,那她要面對的,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那些存了心的人,恨不得剝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

    君晏眼神一凜:“只要我還活着一天,就不會讓那些人傷害憶鳶半分,放心吧前輩,我會把憶鳶送到安全的地方去,等到咒術解了,她就安全了。”

    江七君點頭:“我之所以告訴你這個,就是看中了你對她的感情,那,她就交給你照顧了,你可一定要護她周全。”

    君晏鄭重地向江七君拱手:“必定以我之命,護她一世。”

    君晏重新回到房間的時候,其他宮主都已經散去了,只有蔓蘿拿着帕子在幫憶鳶擦臉,回頭看見君晏:“你回來啦?現在就走嗎?”

    君晏點了點頭:“嗯,你就留下吧,江陵的傷還沒有好。”

    蔓蘿的眼神暗了暗:“其實他根本不需要我在這裏了吧,我們之間不過就是一層血契連接着罷了。”

    君晏知道她的心事,但是覺得這件事情還是江陵親自告訴她會比較好,只是說了一句:“有些事情不要用眼睛去看,要用心去看。”

    蔓蘿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

    君晏只是讓她自己去問江陵,然後便不再談論這個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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