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水稻幾乎在宋朝開始，佔據了整個華夏農耕的主流，養活無數的人，就是不知道去哪裏找稻種。</p>
“老伯，你們聽過占城稻嗎？”</p>
可能是雜交稻在後世實在是男女老幼無人不知，她就記得這個，反而把華夏曆史上最重要的一種水稻給忘了。</p>
“占城稻？”老農撫鬍鬚的手一頓，猶豫了片刻纔開口：“不知這占城稻位於何方？”</p>
趙芙苗蹬着眼睛，心裏淚流滿面，她又不是學歷史的，怎麼知道占城稻在哪裏，連佔城在後世叫什麼都不知道，更別提古代了。</p>
“這……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就叫占城稻，具體在哪裏，什麼人種植的，還得麻煩幾位了。”</p>
趙芙苗呵呵一笑，藏在寬袖裏的手心，滿是汗。</p>
她擁有後世大部分人的通病，一和陌生人說話，就容易緊張，好像叫社交恐懼症，反正差不多，不然也不會畢業就窩在自己的三分地裏做碼農，平常和鄰居都沒有交流。</p>
這會面對幾個陌生人，又擔心自己被揭穿，衣服後背估計都已經溼了。</p>
老農捏着菸斗低頭想了半天，才擡頭：</p>
“王妃說的占城稻老朽並沒有聽過，但是幾十年前遇到幾個從南邊過來的商人，從他們談話中大約是聽說過占城國還是什麼國、家來着，不知是不是那個國、家的人種的水稻？”</p>
“占城國？”</p>
趙芙苗想了想，不知道這是哪裏，對於古代的外國，她只知道那麼幾個，最有名的就是天竺，畢竟《西遊記》的“噔噔噔噔噔”伴隨整個童年，小時候她還想養一隻孫大聖呢，被她奶奶揍了一頓。</p>
“在非常南的地方，我也是聽那些商人說的，聽說他們那邊有的地方一年四季都可以種水稻，產出還高，再往南，雖然叢林密佈，但是在叢林中有個國家就叫占城，那邊的稻米比這邊的要好喫。”</p>
老農說着就忍不住嘆氣：“當時年少，聽了也當那商人開玩笑，畢竟那個時候，知道除了大宋還有許許多多小國大國的人，也沒幾個。”</p>
趙芙苗想着熱帶地區，水稻是一年三熟、四熟，八九不離十了。</p>
“應該是吧，這個我也不懂，回頭你問去問王爺，這是他的事。”</p>
趙芙苗十分心大地把事情扔出去，撒手不管了，她能做的也就是提供思路，至於怎麼做，結果如何，她真的不懂。</p>
正說着，外面傳來腳步聲，伴隨着元修沒有語調起伏的嗓音：</p>
“要研究水稻的不是王妃，何時又成了本王的事了？”</p>
趙芙苗看着他走進來，呼吸一頓，這人該不會一直在外面偷聽，現在才進來吧？</p>
想着，將視線挪到門口侯着的紫晴身上。</p>
紫晴閉着眼睛點頭，王爺一早就回來了，又不讓她進去通報，反正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了。</p>
趙芙苗將踩在凳子上的腳放下來，乖巧地站起身，倒了杯茶遞到元修面前。</p>
“王爺一路回來辛苦了，喝茶。”</p>
元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接過茶杯：“王妃還沒回答本王的問題呢。”</p>
說着，扯着他的衣袖輕輕晃了晃：“王爺，你說是不是？”</p>
元修給她整理好有些皺的面紗，喝了口茶纔開口：</p>
“就像王妃上次說的，本王的就是王妃的那樣？”</p>
趙芙苗表情一滯，她上次說什麼了來着？</p>
小滿湊到她耳邊低聲道：“王妃上次不是說研究出雜交稻，就讓王爺重重有賞，王爺都聽到了。”</p>
趙芙苗點點頭，燙手一樣收回手，眼神亂看：“芙兒這不是想幫百姓們增加收入嘛，現在多少人喫不上大米不是，到時候產出高了，就是賣的便宜也有賺不是。”</p>
“王妃說的不錯。”元修饒有興致地抓着她的肩膀，見她就是不看自己的眼睛，就知道自家王妃此刻慌神得厲害。</p>
旁邊小滿見狀，帶着幾個老農和一屋子丫鬟都出去了，末了還把門關上。</p>
“幾位請隨在下往這邊走。”李賀一手握着佩刀，帶着這幾個剛到上京的老農去了前院。</p>
“前邊已經有人等着幾位了，王爺說了，現在天氣寒冷，上京這邊天氣不大適合研究水稻，到時候會派人將幾位和家人一起送到南邊。”</p>
說着，就到了前院，李管事已經等在前廳了。</p>
“這幾日幾位大可在上京商量一下如何規劃種植。”</p>
李賀的態度並不像他們在上京城門遇到的那些守衛一樣盛氣凌人，故而幾位老農對他以及王爺印象都十分好。</p>
“不知小哥可否向王爺提一提那占城稻的事？”鬍鬚花白的老農左右看看，還是得自己開口。</p>
“那雜交水稻是王妃提出來的，又說到占城稻，想來要想研究雜交水稻，也要用到的。”</p>
“老伯無需擔心，王爺已經吩咐人去南邊尋找了。”李賀讓李管事拿出幾錠銀子給他們。</p>
“這是王爺勞煩幾位年關將近還過來上京的路費和辛苦費，還望幾位莫要嫌棄。”</p>
“這太多了。”老農雖然看着銀子心裏喜歡，到底不是見錢眼開的人。</p>
“我們什麼也沒做，一路到上京食宿和車馬費都是王爺出，可不能再拿。”</p>
李賀也不管他們拒絕，直接給塞到他們手上：“那不一樣，這些不過是一些補償，日後若真的研製出王妃口中畝產千斤的雜交水稻，定會重重有賞。”</p>
說完，又怕他們在壓力太大，到時候適得其反，便加了一句：</p>
“可研製出再來摸索更高的產出，便是能讓現在的水稻提高一番，也能養活不少人，幾位不用擔心，王爺不會逼、迫着馬上就要結果的。”</p>
“既然如此，便多謝王爺了。”</p>
李管事將人送上馬車，回來看見他還現在前廳，疑惑道：</p>
“李侍衛，你怎麼還在這，今日不去保護王爺？”</p>
“不去了，王爺和王妃在談話，我去了反而打擾王爺。”李賀搖搖頭，轉身回了墨梅院。</p>
李管事在原地想了一會，失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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