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事,有熱水嗎?”</p>

    小滿和幾個小丫鬟正頭挨着頭說話,就聽書墨推開竹香院的院門,臉色難看的進來了,看都不帶看她們一眼的。</p>

    “有,書墨姑娘,是王妃那邊叫熱水嗎?”林管事正監督着廚房新提上來的廚子切菜,聽到要熱水,便以爲王妃那邊叫水。</p>

    “不是,我要用。”書墨看着滿滿一大鍋熱水,就吩咐廚房裏幾個小子把水送到她們院子裏,完全不顧林管事的阻攔。</p>

    “王妃在墨梅院呢,難不成王爺那邊還能少了熱水不成?”書墨推了他一把,帶着怒氣回房了。</p>

    林管事攔不下,只能去找小滿。</p>

    “你說什麼?”小滿眉頭一挑,看了眼她們院子的方向:“她把所有的熱水全拿走了?”</p>

    “對啊,一會王妃要水了怎麼辦?”林管事有些着急,冬天燒水本就慢,再燒一鍋還得半個時辰。</p>

    “算了,麻煩管事安排人儘快再燒一鍋。”小滿雖然生氣,到底沒失去理智:“王妃這會正和王爺在屋內說話,想來還要一會呢。”</p>

    “一會王妃要水我去說一聲就是了。”推了把取笑她的紫晴,小滿也不在意,王妃又不是不饒人的性子,現在還早呢,就算晚點要沐浴,說一聲也能理解。</p>

    “那就多謝小滿姑娘了。”</p>

    林管事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轉身回廚房叫燒火的婆子趕緊再燒一鍋備着。</p>

    “小滿,你就這樣算了啊。”紫晴面露不解,滿臉的氣憤,不知道的還以爲書墨搶了她的東西。</p>

    “不然能怎麼做呢?”小滿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這天氣可真冷。</p>

    “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最要緊的是先燒着熱水。”</p>

    “也是。”紫晴點點頭:“一會如果沒有熱水,就算王妃不放在心上,王爺也能扒了我們的皮。”</p>

    “你啊,就嘴皮子利索,在王爺和王妃面前可不能這樣說。”小滿輕輕掐了一把她的嘴巴,兩人鬧作一團。</p>

    而屋內,趙芙苗看着元修帶回來的一幅畫興奮不已。</p>

    雖然是水墨畫,但是毫不掩飾上面動物的身份,因爲這動物本來就不是彩色的。</p>

    “熊貓啊。”趙芙苗拿着畫,恨不能那兩隻滾滾立刻出現在自己面前,上手、擼、熊。</p>

    “熊貓?”元修聽着她嘴裏陌生的詞:“這不是叫貓熊?”</p>

    “貓熊是……”趙芙苗一頓,突然想起來,熊貓在古代好像是叫貓熊來着,還有一個名稱叫食鐵獸。</p>

    “這兩隻滾滾是在哪裏發現的?”不去糾結牢、底坐穿獸的名稱,趙芙苗只想知道在哪裏能見到活的滾滾。</p>

    而元修聽着她一個個地說着自己聽不懂的詞,突然覺得自家王妃的小祕密還不少。</p>

    “是一個蜀地的書生帶過來的,本王看着它們嬌憨可愛,想來王妃會喜歡這畫作,便買了下來。”</p>

    “蜀地?”趙芙苗先是疑惑片刻,而後恍然:“川省啊,滾滾確實是生活在那裏。”</p>

    腦補了半天養、牢、底坐穿獸的情景,趙芙苗突然看到元修冷漠的臉,頓時笑了笑,在他旁邊坐下:“王爺。”</p>

    元修倒茶的手一頓,擡頭看着她:“王妃終於想起本王了?”</p>

    “看王爺說的,芙兒這不一直想着王爺呢。”趙芙苗抓緊手中的畫軸:</p>

    “王爺,芙兒想去蜀地遊玩,不知可否?”</p>

    “不行。”元修想都沒想就拒絕了。</p>

    “先不說王妃的身份不能隨意出遠門,光是蜀地交通十分不便,若是出了什麼事,三年五載都不見得有人能發現。”</p>

    “可是……”趙芙苗想說可以讓他陪着自己去,但是想着他是王爺,沒有皇上的命令,不能隨意出上京,頓時苦着一張臉。</p>

    元修想了想,道:“若是日後清閒下來,本王倒是可以帶王妃去秦嶺,聽說那邊也有貓熊。”</p>

    “那邊的貓熊比蜀地多,形態更似貓,想來更爲惹人喜、愛。”</p>

    “是……是嗎?”趙芙苗並不相信,她只知道川省是滾滾的家鄉,怎麼秦嶺也有的嗎?</p>

    “父皇珍獸苑就有秦嶺的官員捉了獻上來的三隻貓熊。”元修也只是聽過,卻沒機會進去珍獸苑見過。</p>

    不過聽跟着父皇去過的後宮娘娘回來嘴裏說的,總是離不開那貓熊,便知道女人大致都喜歡這種嬌憨的寵物。</p>

    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在街上看到這幅畫就下車買了下來,就算畫技不是特別成熟,也不是名家畫的。</p>

    自家王妃果然如他所料,對貓熊異常喜愛,就是不知她口中的熊貓和滾滾這兩個名字又是怎麼來的。</p>

    他自認看過的書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卻從沒見過那本書記載貓熊這兩個名字,就是那蜀地的書生,也說這叫貓熊。</p>

    “啊,珍獸苑啊。”趙芙苗撇撇嘴,抱着畫軸更不肯撒手了,珍獸苑一聽名字就不是隨便能進去看的。</p>

    想要養、牢、底坐穿獸是不可能的了,估計這輩子都不可能了。</p>

    看着她一臉失望,元修沒多說什麼,反而說起另外的話題。</p>

    “再有一個月就元旦了,到時候宮中會舉辦宮宴,你若是對宮宴有什麼不瞭解,可以趁着這段時間進宮多問問母妃。”</p>

    “宮宴!”趙芙苗一聽頓時忘記了不能養牢、底、坐穿獸的事。</p>

    宮宴就意味着皇帝一大家子還有那些大臣聚在一起,電視上的這種時候,是最容易出問題的,什麼下、藥啊、算計啊,什麼妖、魔、鬼、怪都有。</p>

    再說,皇帝那一大羣妻妻妾妾,連說話都是綿裏藏針,想想就覺得眼前發黑。</p>

    不過,想到這個,趙芙苗突然又想到一個事,雖然說王昭儀是宮妃,但也是小、三啊什麼的。</p>

    古人對出生看得可不是一般的重要,所以元修應該不會摻和奪嫡吧?</p>

    畢竟身份低,爭不過其他的兄弟。</p>

    但是這個想法根本站不住腳,就元修和她說話都要繞圈子的模樣,趙芙苗害怕他真的能把太子坑了。</p>

    排除身份不說,清朝皇四子最初也是不受皇帝待見,最後呢,不管怎麼樣,反正他是坐上去了,雖然他的養母身份高貴,但是人家手腕也不差。</p>

    而且,趙芙苗是更加相信出身越是不好的人,對於身份就越在意,只要有機會就會往上爬,改頭換面,告訴那些出生高貴的人,他能靠着自己的能力爬到和他們一樣,甚至更高的地位,那就絕對不會放棄。</p>

    這麼一想,趙芙苗頓時覺得以後的生活暗無天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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