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元修慢悠悠的就到了工部,工部侍郎馬藝源正大笑地看着手上的一份奏摺,臉上的喜悅和震驚湊到一起,顯得臉有些扭曲。</p>

    “王爺來了,剛好,您看看這份奏摺,可真是大喜啊。”</p>

    馬藝源笑眯眯地把奏摺遞到他手邊,雖然早朝的事情鬧得人心惶惶,但是如今收到這個好消息,想來也是一件大喜事。</p>

    元修先是恭喜了他一番,再接過遞到手邊的奏摺,翻開一看。</p>

    上面記錄的,全是今年皇莊上稻田養魚的事情,從一開始的選種、挑魚苗,再到育種等等一系列過程,事無鉅細都寫下來了。</p>

    事情瑣碎的讓人沒什麼耐心看完,只想看結果。</p>

    奏奏摺的後面,寫的是今年的收成統計,每個皇莊收穫的糧食相差有點大。</p>

    南邊新得到的一種稻穀種子,故而產出最多,畝產在將近四百五十斤稻穀。</p>

    因爲是新種子,那個皇莊還單獨用原本的方法,種了同樣多的稻穀。</p>

    沒有養魚的水田,每畝也有四百斤左右的稻穀產出。</p>

    僅僅是這個,就是大宋原來產出的兩到三倍。</p>

    若是這個稻種推廣出去,只怕大宋的子民喫個溫飽不成問題。</p>

    難怪馬藝源早朝縮在角落裏儘量避開風、波,此刻也忍不住興奮,這可以算是令人眼紅的政、績了。</p>

    看到這份奏摺,元修纔想起來還有這麼一件事,之前被元偊截胡,他就拋在腦後了。</p>

    如今確認稻田養魚有成效,宋志遠應該也能依靠這個功名不如官場。</p>

    只到底不是走科舉,進入官場,宋志遠也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芝麻大點的官。</p>

    說不得,宋志遠對此還毫無興趣,那人野、心大,不好掌握。</p>

    而且他私、底下還和元偊的人接觸過多,看樣子,似乎是想投靠太子門下。</p>

    元修捏了捏奏摺,心裏有些不悅,明明是自己先派人去接觸宋志遠,該給予他資助,結果有點本事,就轉投別人。</p>

    這會,元修也只能慶幸自己讓人接觸宋志遠的時候,並沒有挑明身份。</p>

    否則被元偊知道,只怕少不了針對。</p>

    想到這個,元修就覺得頭疼,若是可以他還是要離開上京比較好。</p>

    把最後一段奏摺看完,發現奏摺的最後寫着,這種稻穀是穿過最南邊的山,過來大宋做生意的外域商人帶過來的。</p>

    聽說外域的商人說,那個地方叫占城,故而取名爲占城稻。</p>

    看着“占城稻”那三個字,元修眼神閃了閃,把奏摺放在桌子上,手指在上面點了點。</p>

    他不是第一次聽到占城稻,之前趙芙苗鬧着要研究雜交水稻的時候,給底下的人出主意,就提出過這個。</p>

    沒想到還真的有。</p>

    趙芙苗的異常,是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否則讓人知道這占城稻在外域傳進來,朝廷發現之前,她就知道了,怕是要惹來禍事。</p>

    現在唯一麻煩的,就是逃、跑出去的書墨,也不知道是她自己、逃、出去的,還是被人救走的。</p>

    若是被人救走的,就麻煩了,書墨把她所知道的東西告訴了自己的事情,肯定瞞不住,到時候平白多出來一個隱藏在暗處的敵人。</p>

    現在就希望是書墨自己逃走了。</p>

    不過就算是這樣,元修也覺得要未雨綢繆,先做準備,總不能等人都把證、據擺在自己面前了,他還一無所知。</p>

    不過這件事情並不着急。</p>

    “那便恭喜大人了。”</p>

    元修把奏摺還給馬藝源,見他拿着那份奏摺回去寫請功的摺子,和周圍的大臣相互問候了一番,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翻看着工部以前的資料。</p>

    從江南迴來,元修身上就沒了差事,休沐幾日,今天早朝散朝之前又被支使到了工部。</p>

    但是皇上卻對他去江南做的事情一個字不提,彷彿沒有這件事情,這令他有些鬱悶。</p>

    同時元修重新入工部這件事情,元佼一散朝,就到處上躥下跳的,想拉攏大臣,也不知道成果怎樣。</p>

    不過這會大家都急着撇清干係,怕是也沒人有那個心思和元佼談天說地。</p>

    只怕元佼也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p>

    元修眯了眯眼睛,按捺下自己所有的心思,既然決定不蹚這趟渾水,他還是老實一些吧。</p>

    只要元佼沒惹到自己頭上來。</p>

    翻看着枯燥無味的資料,元修突然就想到了早上起牀時,睡得迷迷糊糊的趙芙苗。</p>

    也不知道她醒過來後,還記不記得早上說的話和做的事情,若是記得,想必表情必定十分精彩。</p>

    就是可惜了,自己看不到。</p>

    這樣想着,元修脣邊的笑意就一直沒消失過。</p>

    而三王府的竹香院裏,趙芙苗此刻捂着臉趴在牀上懊惱的哀嚎,臉頰的溫度逐漸升高。</p>

    真是太過分了,自己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還說那種令人害羞的話,凌晨的那個人,一定不是自己,說不定被什麼東西附身了。</p>

    裹着被子翻了個身坐起來,趙芙苗兩眼無神,生無可戀的往後倒在被子上,還一腳把枕頭踢了下去。</p>

    都怪元修那傢伙不幹好事,自己昨晚腦子一直都是懵的,否則凌晨也不會那麼丟人了。</p>

    她這輩子丟人的事,都在元修面前了。</p>

    “王妃,可是要起了?”</p>

    詩琪聽着裏面的動作,走到珠簾旁邊往裏面看了看,確認趙芙苗已經醒了纔開口。</p>

    趙芙苗翻滾的動作一停,迅速從牀上翻身坐起來,扯開簾子,正對上詩琪和在她身後探頭出來的紫晴。</p>

    瞪了滿是好奇的紫晴一眼,見她朝自己吐了吐舌頭,又縮回去,頓時氣悶不已。</p>

    “起吧。”</p>

    鴕鳥也不是辦法,趙芙苗嚎了兩聲,從牀上爬起來伸懶腰。</p>

    “是。”</p>

    詩琪便帶着幾個丫鬟進來,等丫鬟放好洗漱用具,便吩咐人去找衣裳和首飾,自己和紫晴兩人伺候趙芙苗穿衣。</p>

    “王妃今日可有想穿的衣裳顏色?”</p>

    詩琪看着五個丫鬟手裏捧着五色衣裳,轉頭問趙芙苗。</p>

    趙芙苗來回看了半天,最後挑了個淡紫色的褙子襦裙。</p>

    “就這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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