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蓯蓉想說保小孩，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話到了嘴邊，硬是沒說出來，一時便卡殼了</p>
趙芙苗看她這樣就嘆氣，轉頭問產婆到底是什麼情況。</p>
“孩子腳出來了，頭在裏面。”</p>
趙芙苗想了想，如果就這樣生出來，小孩的頭可能會因爲卡住，而導致缺氧而、亡。</p>
若是直接用手把孩子拉出來，小孩倒是沒事，就是大人絕對要血崩。</p>
血崩在古代，基本等於放棄治、療了。</p>
古代可沒有直接有效的搶、救方法，二選其一，總有一個要完，還真是個難題。</p>
趙蓯蓉那裏還在猶豫，趙芙苗也沒辦法給她做決定，乾脆直接走到後面去看。</p>
孩子出來了半個腳丫子，要調整胎位也很麻煩，而且已經在裏面待了很久了，再耽擱下去，就怕大人小孩都保不住。</p>
“才露、出來的，若是要調整胎位，可能花費的時間很長。”</p>
這個產婆年紀輕一些，只是在屋子裏打下手，看出去的那個產婆沒回來，心思一轉，就猜到可能出了什麼事。</p>
“現在重新找穩妥的產婆，怕是來不及。”</p>
趙芙苗也糾結啊，你說趙蓯蓉怎麼不多準備幾個產婆呢，就兩個，也太少了。</p>
“那就先把腳塞回去，你趕緊去調整胎位，纔出來的，還有時間，我相信你可以做到。”</p>
趙芙苗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屋裏兩個產婆，一個有問題，現在就剩下這個，只希望別出幺蛾子。</p>
否則，她只能說趙蓯蓉這是註定要涼。</p>
產婆沒辦法只能照做，洗乾淨手，去準備。</p>
趙芙苗又走到趙蓯蓉面前，把自己的決定說了，最後看着她，道：</p>
“‘如果這個孩子因爲我的決定出了什麼意外，你要恨我就恨吧，反正我們關係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p>
有個猜測她沒說，產婆本來就會隨時調整胎位，以便順產。</p>
若是一早就看到腳了，按理應該早早的就說了，再儘快調整回來。</p>
那個出去說難產的產婆，之前全權負責生產的，現在又被關起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p>
如果這次難產是人爲的，趙芙苗只能說背後的人只怕想要的是趙蓯蓉的命。</p>
而且才露出腳，本來就有時間調整胎位，怎麼一副天崩地裂的樣子跑出去？</p>
趙蓯蓉想說什麼，被趙芙苗吩咐丫鬟給她又灌了一碗參茶下去，看她嗆得咳嗽的力氣都沒有，也毫不心軟。</p>
“你現在可不能睡過去，否則別說大人小孩保一個，兩個都保不了。只要你睡過去，明年的今天，你們的墳頭草都得有一丈高了。”</p>
沒有剖腹產就是這麼麻煩，你只能選擇順產，一旦難產，基本回力無天。</p>
過了小半個時辰，產婆那邊一陣歡呼，胎位正回來了，後面的事情就簡單許多了。</p>
趙芙苗聽着屋子裏的鼓勁，和慘叫，覺得難受，見這裏也沒什麼大事了，就去院子裏透氣，產房的氣味是真的不好聞。</p>
一出來，她彷彿看到了天、堂。</p>
半個時辰後，屋子裏終於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來報喜的丫鬟一臉喜悅。</p>
她前腳剛出來，後腳又有一個丫鬟跑出來，說趙蓯蓉肚子裏還有一個。</p>
趙芙苗默了，原來有兩個，難怪肚子比別人的大許多。</p>
後面這個過了一個多時辰纔出來，可能是在裏面憋久了，一生下來臉都是青的，氣息十分微弱，裹着小被子就送去給林大夫搶、救去了。</p>
等產房收拾好，趙芙苗又進去了一趟，乾乾淨淨的，就是還有些味散不去。</p>
奶、娘抱着個襁褓給趙蓯蓉看，嘴裏還說着喜慶的話。</p>
趙芙苗過去看了眼包在襁褓中，雖然不早產，但是還算強壯的嬰兒，頓時皺眉。</p>
這剛出生的嬰兒，是真的醜，跟猴子一樣，又紅又皺，一出生就白白嫩嫩的，怕不是妖、怪。</p>
大概察覺到了她小姨兼三嬸對自己的不喜歡，大姑娘小嘴、巴一張，嚎叫聲跟貓差不多。</p>
把這個送去給奶、娘喂、nai，趙芙苗又去看那個小的。</p>
剛救回來，這個才真的是又瘦又小，包在襁褓中，還不安、分，哼哼唧唧的。</p>
外面那個還可以說是滿月的貓崽子，這個就是剛生下來的了，差別太大。</p>
“林大夫，孩子怎麼樣了？”</p>
“幸不辱命。”</p>
林大夫收好金針，看着已經止住哭聲的小嬰兒，讓人抱下去，旁邊的孫女拿着帕子給他擦汗。</p>
“辛苦林大夫了。”</p>
趙芙苗讓人小心將他送回三王府，自己還得留下來善後，畢竟趙蓯蓉生完兩個孩子，就已經虛脫暈過去了。</p>
要是在這個時候出了什麼事情，她就真的說不清楚了。</p>
這個時候，天也亮了，看着天邊初升的太陽，趙芙苗不僅沒有覺得放鬆，反而感覺有些壓抑。</p>
“王妃，你一晚上沒休息，要不先去休息一下？”</p>
小滿心疼的看着她，一整夜都沒閤眼，還是爲了一個時時刻刻和自己作對的女人，王妃這會不知道有多憋屈呢。</p>
可偏偏二王妃是嫂子，又是姐姐，人家求到跟前，王妃又不能不管。</p>
“無事，扶我去旁邊屋子坐坐，歇口氣。等二王妃醒了說兩句話，我就回去了。”</p>
若不是出於同情，還有看柳葉實在是可憐，她真的不想管趙蓯蓉的事情。</p>
現在緩過勁來，想想這麼幾個月，太醫把脈都說肚子裏只有一個，整得所有人都以爲趙蓯蓉貪喫，才把肚子喫得這麼滾圓，難不成他們就不知道她懷的是雙胎？</p>
趙芙苗纔不信。</p>
不過，這就不是她能管的是事情了，其中的彎彎繞繞，還是留給趙蓯蓉自己去處理吧。</p>
自己如今已經是仁至義盡了，多的絕對不能沾手，否則惹一身、腥。</p>
二王爺家添了兩個閨女，去宮裏報喜的人，早早地就去了，估計過兩個時辰，等早朝散了，該送過來的賞賜，也該來了。</p>
就是不知道這兩個外甥女，能不能再趙明朗定、罪上，給減輕兩分了。</p>
趙芙苗嘆了口氣，不知道自己這一通動作，又會不會被人說道，只希望是好的。</p>
真是令人頭疼。</p>
小滿伸手給她按壓着額頭，噘了噘、嘴、巴，王妃就是太好心了。</p>
明明趙府的人對王妃一點都不好，親生父母還不如外人呢。</p>
王妃卻不能不爲他們操、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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