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松竹園中,安玉懷端端的坐在太師椅上,身邊圍着十多個侍衛和僕從,陣仗不小。
而在安玉懷腳邊不遠處是早已經奄奄一息的元禮,讓安臨月憤怒的是被侍衛給挾持住的齊軻的狀態。
此時的齊軻的身上竟全是鞭子抽打的痕跡,那斑斑的血痕在那淺藍色的衣衫上,觸目驚心。
此時的齊軻就像是一隻受傷的憤怒的小獸,那雙原本清亮澄澈的眸子血紅一片,眼中有憤恨以及濃烈的自責,甚至安臨月到了,齊軻都沒注意到,一雙眸子只含淚看着一個方向。
順着齊軻的視線看去,安臨月看到了白芍和芙茱。
白芍此時滿臉的憤怒,一副蓄勢待發,可卻礙於齊軻在安玉懷侍衛的手中,而只能隱忍的模樣。
至於芙茱,此時正被白芍攙扶着,一臉的血。
細細一看,安臨月不由得倒抽了口氣,因爲她看到,芙茱的臉上血肉翻飛,一條長長的疤痕自右眼直接劃到左下巴,觸目驚心。
憤怒在這一刻再也無法遮掩,再次看向安玉懷時,安臨月的眼神仿若是在看一個死人。
而安玉懷在看到安臨月進入松竹園時,脣角微微勾起,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懼意,甚至是一臉的慌亂都沒有,一副就是等着安臨月到來的模樣。
如此心性,如此惡毒的手段,讓人根本就無法將其與一個十二歲的少年聯繫在一起。
“大姐姐怎麼來了?”安玉懷一臉驚訝,卻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而後,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莫不是爲了這幾個下人來的?”
接着,安玉懷一臉憤怒,還帶着一絲的委屈意味,“大姐姐,您院子裏的下人怎的平白跑我院子裏來,還毀了老師贈給我的名貴書畫,那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
安玉懷的表情是如此的豐富,像極了一個懵懂單純的好少年。
只可惜,院子裏的一切,無一不昭示着他的惡毒,他越是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就越是的襯托出他的狠毒和心機。
看着對面那少年,安臨月無比的厭惡,甚至比對陳氏和安雲染時更甚幾分。
脣角微微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眼神更是毫無情緒,“怎麼會不介意?”
安臨月的回答顯然出乎於安玉懷的意料之外,只見他眼中劃過一抹詫異。
不等他開口,安臨月便再次出聲,“我這人最是記仇了,別人給我一分顏色,我不還個七分,這心裏就覺得不舒坦。”
冰涼不帶一絲情緒的話直直的擊進了安玉懷的心中,讓安玉懷原本平穩的心緒瞬間亂了半拍。
可也很快的,安玉懷便穩住了心神。
“你是我的大姐姐,又怎麼會因爲一個下人與弟弟我置氣呢?”說這話時,安玉懷的面上依舊帶着無辜。
“呵!”安臨月輕嗤,卻並不準備接安玉懷的話,只冷聲開口,“放人,否則後果自負。”
安玉懷聞言,卻是一臉的爲難,“可弟弟我的畫要怎麼辦?”
“我根本就沒見過你的畫,你誣賴人。”這個時候齊軻終於回神,憤憤開口。
而後眼眶通紅的看向安臨月,“姐姐,我沒碰他畫,是他打元禮哥哥,不給元禮哥哥飯喫,還傷了芙茱姐姐。”
卻原來,齊軻在前兩日聽聞元禮的遭遇後,心中就一直惦記着元禮。
可因爲不想讓安臨月擔心,所以齊軻一直沒有行動。
就在今日,安臨月出門不久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