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禹!你幹什麼?”慕以安捂着腦門,回頭瞪了一眼穩如泰山的席景禹。
“給我下去!”席景禹沉聲。
“你說什麼?”慕以安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下去!”席景禹再次說了一遍,語氣明顯比剛纔低上了許多。
“這還沒到家呢。”慕以安環顧了一下四周,景色十分陌生。
“所以才讓你下去!”
“……”
慕以安內心萬馬奔騰,揚聲:“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陰晴不定的?我都已經這麼真誠的哄你了,怎麼還生氣?就沒見過比你還要難哄的人!”
沒見過比他還要難哄的人?
她還哄過誰?
也像剛纔那樣哄別人嗎?
想到這裏,席景禹的臉色更黑了些,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一樣:“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
前面坐着的白七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慕以安簡直每一天都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居然還敢說總裁難哄?
她要是自個不想活了那就自行了斷,爲什麼還要拉上他做墊背呢?!
他還沒給他們白家留個後呢。
聽着席景禹這不善的語氣,慕以安原本是想要反擊的,可是一對上席景禹那冰冷刺骨的視線,莫名的慫了,到嘴邊的話拐了個彎。
“下去就下去……”
小女子能屈能伸,她現在還要看他的臉色過日子,不跟他一般計較。
等到她攢夠了銀子,絕對第一時間休了他!
慕以安憤憤不平的打開車門跳了下去。
而在她下車後,車門豁然關上,然後絕塵而去,甩了她一臉尾氣。
慕以安咳嗽着揮了揮空氣中的尾氣,看着那消失在車流中車子,神情鬱結。
這男人簡直比那黑心肝的還不如!
居然就這麼把髮妻丟在半路,也不怕她遇上個什麼意外。
最後慕以安只得從路邊的報刊亭裏買了張市區地圖,描繪出回去的線路後,利落的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再把披散的長髮束了起來,活動了下關節,然後沿着街邊開跑。
幸好她行軍打仗多年,知道如何看圖。
慕以安跑步的姿勢十分的標準,幾公里下來氣都不帶喘一聲。
路過的行人紛紛注目,甚至還有人偷拍了慕以安跑步的照片,上傳到了微博。
“路遇一個漂亮小姐姐夜跑,騎車跟了她兩公里,我腳都蹬軟了,對方居然氣都沒喘,有圖有真相。”
甚至還附送了一段視頻。
“小姐姐居然光着腳夜跑?厲害!”
“姿勢滿分!身材滿分!”
“沒有正臉,差評!”
“已證明樓主是個跟蹤狂,手動報警!”
“……”
樓越蓋越高,#夜跑女神#這個話題居然還小火了一把。
而慕以安對此完全不知情,只一路向前。
要知道她以前帶兵打仗,翻山越嶺,過河淌湖的,現在這點平坦小路對她來說不過是在熱身。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自己也是夠拼的,明明在皇宮的時候,連喝口茶水都要人伺候,可爲了那個黑心肝,居然能風餐露宿那麼多年。
最後還被人騙心偏身的,大抵老天也看她太可憐了,才這了她這麼一次重來的機會。
這一次,她必定是不會重蹈覆轍的!
而此時席景禹坐在車裏,一張冷硬的面容滿是戾氣,眼底寒光肆虐,似乎下一刻就會大開殺戒,橫掃四方一樣。
坐在前面的白七雙腿有些發軟,後背的衣服都已經汗水給打溼了。
慕以安那個女人就是個禍害啊!
整天就知道惹他家總裁生氣,明知道總裁情緒一失控,帝都都要跟着顫一顫,卻還不住的作死。
“總裁,要不要我打電話給盛醫生?”白七試探的問了句。
他真的是一點都不想獨自面對盛怒中的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