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西爾達那金字塔 >第 286 章 第二百八十六章
    薩默看着赫德利神色風雲變幻,心裏倒是對這個叛徒沒什麼同情。他順着赫德利的發言問道:“你覺得,海恩對你的態度是否存在古怪?和其他人比起來。”

    赫德利煩躁地皺起臉,似乎是忘記了薩默“態度端正”的要求,有些沒好氣地說道:“你現在問我這個也沒用,我的記憶現在充滿了情緒色彩,非要回答的話,海恩…海恩的一舉一動都很可疑,但是我又找不到證據。我被你們搞得滿腦子都是陰謀論!他對別人怎麼樣,我從來沒有在意過,整體來講,可能沒什麼大的區別。”

    他忍不住抱怨道:“如果你早幾分鐘問的話,我說不定還能給出客觀的回答。”

    “算了,這不是很重要。本來就是個主觀的問題。”薩默搖了搖頭,“他是否有意接近你,對你可能很重要,對我們的猜測沒有幫助。這應該和你那位毫無責任心的領主有關係,他手裏的信息量決定了海恩究竟什麼時候形成計劃。所以,那位領主對你有哪些瞭解?”

    赫德利又思索了一陣,這次間隔短了些:“我也不知道他對我有什麼瞭解。我們甚至沒說過話。但是他有一套先進的檔案系統,所以有可能知道我的名字和戰鬥力。至於傷疤,我剛進入金字塔世界的時候,被同伴拍了照片上報,那道傷疤在脖子上,大概也拍進去了。”

    不等薩默做出評價,他又補充道:“但是,我感覺…他從來沒有留意過我。而且,我聽朋友說,海恩剛來到領地的時候,就得到了全體人員的檔案。”

    薩默對這些信息的質量還算滿意:“所以,最可能發生的情況是:你們的領主並不知曉你的過去,最多是意識到你是個被複活過的人。同時,海恩的目標一直都是和平派,爲了找到和平派的弱點並制定戰術,他廣撒網收集了各種情報,其中包括和平派的過往細節。三人組反叛事件當時鬧得很大,部分成員或有意或無意將相關信息泄露出去,導致情報販子們也得到了不少消息,其中包括三人組頭領,也就是你,的姓名和體貌特徵,甚至可能有照片。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們也知道,至少是猜得到。閱讀過所有情報之後,或是之前,海恩查看了他可以調動的人手的檔案,發現了巧合…”

    赫德利的眸光逐漸黯淡下去,這個猜測越來越不像是陰謀論,反而形成了一個符合邏輯的過程。

    “至於海恩是不是故意接近你,只有他自己清楚。兩種可能都有。”薩默說。

    赫德利嘆了口氣,勉強擠出一點笑意:“我也無所謂了。放心吧,我不會試圖逃走的,只要你們暫時不打算殺了我。我不能接受…再被海恩陷害一回。”

    他本以爲薩默會反問,那你原本是準備逃走的嗎?薩默卻什麼也沒說,彷彿毫不在意:“我們暫時不會處置你,你是和平派研究復活機制的重要資源。所以,你第二次進入金字塔世界的地方在哪裏?”

    赫德利在薩默準備好的紙質地圖上指出一個大致地點。在紈絝派領土範圍內,但基本是最靠近和平派的方位。薩默很難確認,這是常態,還是巧合,還是創造者對和平派的考驗。後者聽起來荒唐,卻也不是全無可能,尤其是在創造者逐漸暴露自己對和平派的關注之後。

    所以,讓死亡者復活在附近、卻又不是完全一樣的地方,是爲什麼呢?薩默試着從創造者的角度看待問題,覺得除了能力的限制以外,對方可能只是想營造出模棱兩可的形勢,導致人們很難確認復活機制的存在,卻存在一些隱隱的不能被完全證實的傳聞。

    不僅是對和平派的考驗,也是對全體選手的考驗,爲了保持兩種理論的混亂衝突,而非一者的絕對勝利。既不能徹底消除選手們對自身性命的憂慮,也不會放任和平的風潮席捲整個世界,使得人們紛紛放棄鬥爭和平相處,這與金字塔世界存在的初衷相悖。

    這一切倒是符合薩默對創造者的印象,熱衷於締造出多元化的環境,同時又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和平派就這樣一腳陷進了困惑和質疑的泥淖中。

    “那麼,你自己對那道傷疤有什麼想法?”薩默又問,“你覺得它是怎麼造成的?”

    “我以爲我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所以,脖子上的刀疤也只可能是現實世界的投射。”赫德利如實回答道,“說來好笑,我覺得現實世界有人想殺了我,但是我僥倖活了下來。加入這場…比賽,可能也是因爲這個:爲了逃避追殺,甚至是得到醫治機會…之類的。既然這根本就是在金字塔世界中造成的,那麼我那些猜測肯定都是錯誤的了。”

    “的確。”薩默確認道,“你加入和平派那回,才應該是真正來自現實世界。那時候你身上似乎沒有明顯疤痕,至少是不被衣服遮擋的地方。”

    赫德利忿忿地吐出一口氣:“我之前的忐忑都白費了,根本沒有人追殺我。我一直對棄權沒有任何想法、不想被淘汰也是因爲這個。這麼說來,被你們殺掉可能也無所謂,我早就厭倦了這個世界的生活,畢業遙遙無期,無聊至極。”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他在這個世界呆過不短的時間。

    “你不怕死在這個世界,也無法活着回到現實世界?”薩默挑眉。

    “我也不知道。”赫德利撓撓頭,面露迷茫,“我從來沒有確切的信仰。但是我受夠了這種成天拼命的生活,既然不一定真的會死,還不如試一試,總比生不如死要強。”

    薩默無聲地嘆了口氣,赫德利這“兩輩子”的價值觀還真差不多。

    很久以前,赫德利還在和平派的時候,就是明顯的中立派,即使身在和平派,也沒有百分百確信過現實死亡論,在效忠和平派的同時,一直保持搖擺不定的自由態度。現在他本人又在不知不覺間打破了這一理論,命運就是如此奇妙。

    “那麼,你有沒有見過類似的人?”薩默最後問道,“身上曾經自帶傷疤,對一切具有熟悉感,劍術天賦驚人…”

    赫德利這次倒是反應很快,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應該沒有,我對這件事很敏感,按照我以前的想法,這類人也算是和我同病相憐。我沒注意到過。”

    這次審訊就此結束,薩默準備的問題都得到了回答,赫德利被押送回住所。

    幾位聽衆一起開會討論之前,奧爾德斯申請和薩默一對一單聊,他有重要信息要彙報。薩默批准了他的請求,讓其餘幾位休息一會兒,他們馬上就回來。

    兩人在大本營休閒區的寂靜角落落座。

    “什麼事?”薩默本能地感覺到,奧爾德斯這是準備揭露什麼大事,否則也不至於要避過其他幾人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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