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暮白的高熱在經過這樣的折騰之後,變本加厲起來。

    即便是從布索拉城買了退燒藥喫下去。

    但是後半夜,還是渾身難受。

    第二天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快要正午。

    金海在她的身邊守了她一夜,不知道是出於女人被男人欺負之後的同情,還是基於同事之間的友情。

    總之,對她照顧的很不錯。

    譚暮白醒過來之後,就被她扶着從牀上坐了起來,金海一邊給她將空調的溫度調了一下,一邊給她圍了圍被子,然後看她坐着舒服了,才咳嗽了一聲,有點尷尬的問她:“譚醫生你昨晚……受驚了吧?”

    譚暮白臉色還有些蒼白,脣瓣也微微發白。

    聽見金海這樣問,當然是要繼續演下去,於是點了點頭。

    其實,受驚的根本不是她,恐怕應該說是元熙纔對。

    元熙大概不瞭解她是什麼女人。

    所以,也對她毫不設防,甚至在衝動之下,忽略了她用的那些手段。

    這才掉進了她的圈套裏面。

    當然,傅錦書的配合功不可沒。

    傅錦書從來都是這樣,一直以來,保持着跟她自己都覺得驚人的默契。

    她就知道,傅錦書在打不通電話的時候,一定會找軍醫院的醫生來看她的情況。

    所以,才臨時想到了這樣的辦法。

    元熙跟陸勵南的恩怨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化解的,而她一個女人,自然也無法解開這種深仇大恨。

    既然不能讓元熙釋然,那麼,就不如狠一點,讓他知道自己也不是他能夠隨便肖想玩弄的對象。

    更別癡線妄想着拿她來刺激威脅陸勵南。

    她垂着眼睛,將層層心思都壓在暗涌的眼底。

    金海那邊看不見她那半垂着的濃密睫毛之下的眼神是如何神色。

    所以,還以爲她在爲了被險些強抱的痛苦中覺得傷心。

    她嘆了口氣,十分同情的安慰她:“暮白,你別傷心了,我們已經把元首長的所作所爲都上報給紀檢那邊了。”

    譚暮白抿直了脣瓣,輕輕點了點頭:“嗯。”

    金海還是有些憤憤不平:“真是想不到,元熙他居然是這種人,居然對着已婚的譚醫生你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流氓想法,其實,我早就看元熙不對勁兒了,打從譚醫生你從雪地營區的飛機上降落的時候,我就看元熙一直在揩油,對你很有想法。”

    譚暮白垂着眼睛,因爲高熱剛退,身體虛弱,而坐在牀上沒有應聲。

    金海倒是對這件事的後續很關注:“我就是沒有想到,元熙居然敢真的衝你下手,他是不要自己的前途了嗎?這事兒已經上報了,他的作風一出問題,開出當籍都是有可能的啊,更何況,你老公知道了這件事,肯定不會輕饒了他。”

    譚暮白沉默着,不回答。

    陸勵南要是知道這件事,肯定不會饒了元熙。

    不過,他什麼時候回來還是一個問題。

    金海說完了這些,就又道:“昨天我們闖進來的時候,他明顯是沒有料到會出現這種事,不過,這個元熙就跟腦子有病一樣,被當場抓住做這種下流無恥的事情,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金海有些唾棄他。

    譚暮白昨天拼着全身的氣力演完了這場戲,就昏昏沉沉暈了過去。

    不過,她在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的確是聽見了元熙的笑聲。

    他應該是覺得自己被她這樣的女人就這麼算計了,其實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吧。

    《透過窗戶的那一縷陽光譚慕白陸勵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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