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暮白看到藍文珊睜開了眼睛。

    眼中波瀾一動。

    隨即,就淡定的收回了要紮在藍文珊身上的注射器,微微笑開:“藍小·姐在胡說些什麼呢?”

    譚暮白的語氣極爲平淡。

    平淡的就像是在問今天的天氣如何?中午喫什麼一樣。

    藍文珊的眼睛裏,卻閃爍着難以遏制的驚恐。

    她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

    瀕死之前的力氣,一次用在了刺傷霍格·亨普利上。

    另一次,則就用在了剛剛的尖叫上。

    她望着譚暮白,看着她淡定微笑,一臉平靜的溫和模樣,掙扎着將身體一點點的往後挪動。

    企圖能夠離得譚暮白遠一點。

    “你真是個魔鬼……譚暮白……”

    藍文珊自己本身就是個魔鬼,如今卻對着譚暮白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並且稱呼她爲魔鬼。

    譚暮白並不對藍文珊的稱呼趕到驚訝,笑眯眯的眼睛,依舊純良無害的看着她。

    甚至給人一種十分溫煦的感覺:“藍小·姐怎麼這樣說我呢?”

    “你剛纔……想殺我。”

    藍文珊掙扎離開的身體,在地上拖出了濃重的血痕。

    血腥氣在密閉的房間裏變得十分的濃重。

    然而,譚暮白卻沒有剛纔進入的時候,那種難以忍受的感覺了。

    她在這個充滿了血腥氣的房間裏面,笑眯眯的看着藍文珊,聽着她說自己是一個魔鬼。

    聽着她控訴自己想要殺她。

    沒有點頭承認。

    卻也沒有否認的意思。

    藍文珊看着她握着手中的注射器,笑眯眯的模樣,簡直覺得脊樑骨上往外一陣陣的冒寒氣。

    “你是想殺我。”藍文珊非常肯定。

    譚暮白聽他說的如此確定,笑眯眯的眼睛漸漸睜大了一些,依舊是那副友善無害的模樣:“我只是想救藍小·姐。”

    “你胡說!”藍文珊激動的指着她,“你手裏的這支藥劑,只要注射到我的身體裏,我就會死!”

    “藍小·姐可不要誣陷我,”譚暮白望着她,微笑着解釋,“我不過是想要讓你清醒過來而已。”

    “只是想讓我清醒?”藍文珊絲毫不相信她的話,“你若是隻想讓我清醒,絕對不可能準備第二支藥劑!”

    譚暮白看她如此清楚。

    微笑的眼睛,漸漸睜開。

    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消散了。

    “這麼確定嗎?”

    藍文珊看着她臉上的笑容散開。

    身體發寒的更厲害。

    這一刻,她看着譚暮白的臉。

    眼睛望着她手中握着的注射器。

    忽然抑制不住心中的驚恐,再也無法淡定的與她對峙。

    張口就大聲叫了出來:“霍……”

    “不許叫。”

    譚暮白的動作也很快,上前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一個孕婦跟一個重傷的女·人想較量起來。

    孕婦顯然比重傷瀕死的人更加有力氣。

    藍文珊的嘴巴被譚暮白牢牢的堵住。

    叫也叫不出來,掙扎也掙扎不開。

    扭動着身體,睜大了眼睛,驚恐的瞪着譚暮白。

    霍格就在門外,彷彿是聽見了藍文珊的聲音,輕輕敲了一下鐵門,問裏面:“你沒事吧?”

    “沒事。”譚暮白微笑。

    她微笑着回答霍格,目光也笑着與藍文珊對視。

    藍文珊看見她笑着的眼睛,更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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