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外面的雨幕裏,多了一輛紅色超跑。
正撞在劫她的這輛車上。
那輛紅色超跑看起來十分眼熟。
車裏的人見到那輛超跑,也都愣了一下。
隨即,就酒意上頭,紛紛開始罵了起來————
“是哪個不長眼的撞我們車子?!”
“看我不下去打斷她的腿!”
車上加上開車的人,一共有三個青年。
開車的那個人沒有動,後面把阮鸞綁起來的兩個青年一前一後下了車。
阮鸞的眼睛被淚水模糊了視線。
整個人還處在震驚之中。
那是裴宇飛的車。
車窗外,紅色超跑裏下來一個人。
是裴宇飛……
一瞬間,阮鸞就愣住了!
裴宇飛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
他怎麼來了?
車外的雨幕裏,爲了防止裴宇飛靠近這輛車。
那兩個小青年早已經對着裴宇飛動起手來。
裴宇飛也不是喫素的,被人推了一把,就已經給了對方一拳。
一時之間,場面開始變得混亂了起來。
車裏開車的人見到自己的兩個兄弟被打了,也沉不住氣,臭罵了一聲,就從車上推開車門衝了下去。
只是跟前面兩個赤手空拳下去的社會青年不一樣,這一個下車的時候,從車裏拎了一根鐵棍。
阮鸞睜大了眼睛,看着那個後來衝下去的青年舉起鐵棍,衝着裴宇飛的頭輪過去。
一瞬間。
她的心都被攥緊了一般,呼吸都要停了。
她想要大叫着讓裴宇飛躲開。
想告訴他背後有人要偷襲他。
可是,她的嘴巴被堵着,手腳被捆綁着,根本就喊不出來,只能嗚嗚叫着。
裴宇飛驚覺回身。
鐵棍就這樣擦着他的頭,狠狠的,實實在在的掄在了他的肩背上。
一時間。
裴宇飛被這偷襲的一擊所打倒。
整個人瞬間落入了頹勢。
那三個人衝他撲了上去。
拳拳到肉的壓着裴宇飛開始打。
阮鸞哭着去撞車窗,希望把車門打開。
可是她手腳被綁住,根本就打不開車門,只能心急如焚的哭着看裴宇飛被打。
看着他頭上身上的血流出來,將地上的雨水都染成了鮮紅色。
“裴宇飛……裴宇飛……”
她嘴裏的手帕被吐了出來。
她哭着用頭去撞車窗,希望能夠引起周圍人的注意,能夠讓人注意到這邊發生的暴行。
“來人啊!救命!救救他……”阮鸞看着裴宇飛被打倒的狼狽樣子,看着他爲了救自己而這樣捱打,心裏難受極了,“裴宇飛……裴宇飛!”
她去喊裴宇飛的名字。
去一下一下的撞車門,推車門。
頭嗑在玻璃上,嗑的額頭也破了皮,出了血。
血跡染在車窗玻璃上,把世界上的一切都渡上了血色。
這是她一生之中,最刻骨銘心的一.夜。
好像全世界都變成了殘酷的鮮紅色,都是血的顏色。
帶着濃重的,死亡的氣息。
而這死亡的氣息,是除了母親之外,唯一一個願意救她的人,保護她的人的血跟生命。
“不要死……裴宇飛……”
不要死,裴宇飛!
她心裏只有這樣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