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騰出手收拾你,自個跳出來了。”

    趙雲一聲冷哼,瞬身遁地,自地底潛行,繞到了房外。

    嗡!

    未等他出來,便聞一聲嗡鳴,不知從哪飛來一杆長矛,威力不俗。

    六指人驟然色變,豁的轉身。

    奈何已晚,長矛已到,一矛將其釘在了牆壁上。

    趙雲這才瞧見是誰出的手,可不正是他的父親趙淵嘛!

    “小子,好大的膽。”

    趙淵淡道,一步步自黑暗中走出,神色冰冷異常。

    早在黑衣人進這小園時,他便已察覺,真以爲此刻的趙淵,還是當年的玄陽境?地藏巔峯的感知力,玄陽境比不了。

    “還是父親下手快。”

    趙雲笑道,遁出了地底。

    “你反應不慢。”

    趙淵笑着拍了趙雲肩膀,縱他不來,這六指人也殺不了他的兒。

    之所以出手,是想親口問問。

    六指人劇烈掙扎,怎麼也掙不脫戰矛,心裏那個鬱悶。

    搞了半天,趙雲不在房中;

    搞了半天,這爺倆擱這關門打狗呢?

    而他,就是那隻狗,是自個跳進坑裏的。

    鬱悶是小,恐懼是大,被逮了個正着,下場可想而知。

    “是你自個說,還是我教你說。”趙淵淡淡道。

    “我若說了,能否饒我命。”六指人臉色煞白。

    “你,有談條件的資本?”趙淵一聲冷哼。

    “是...是大長老。”

    “當年,便是他引孤狼入趙家。”

    “也是他,指使我殺趙雲的。”

    六指人顫顫巍巍,交代了,全都交代了。

    “雲兒,早些歇息。”

    趙淵溫和一笑,一手拎走了六指人。

    他本一臉笑容,卻在轉身的那一瞬,冰冷的略帶了些許猙獰,這些年壓抑的仇與恨,積攢的怒與傷,都化作一股冰冷徹骨的殺意。

    “父親。”趙雲一步追上前。

    嗖!嗖!

    趙淵未回頭,卻是有兩道人影自牆外跳入,貨真價實的玄陽巔峯,皆是趙淵的嫡系,趙雲也都見過,論輩分,還得喚一聲叔叔。

    “少主,早些歇息。”

    平日裏笑呵呵的兩位叔叔,今夜略顯冷漠。

    趙雲皺眉,說是歇息,實則...是不想讓他出這個小園。

    很顯然,這是他父親的命令。

    很快,清脆的鐘聲,響徹了趙家。

    乃族鍾。

    只有族裏出大事時纔會敲響,但今夜聽來,卻像喪鐘。

    太多人被驚醒,族中長老、子弟,都聚向了祠堂,黑壓一片,半數以上都不明所以,大半夜誰敲的族鍾,來了才知,是趙淵敲的,立在祠堂前,背對着族人,手中還提着鮮血淋漓的六指人。

    “族長手中提着的...是誰啊!”

    不少人驚異,打老遠便定身,只因今夜的趙淵,殺意強的讓人心顫,他不止是家主,還是一尊貨真價實的地藏境,莫說玄陽境一重,連玄陽最巔峯,都倍感壓抑。

    “該死。”

    大長老見之,心頭一跳,事情敗露了。

    想到這,他當即轉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你,走的了?”

    趙淵淡道,依舊未轉身。

    不過,暗處多嗖嗖的疾風聲。

    是趙家侍衛,整整齊齊的列成了三排,將祠堂外的空地,堵的水泄不通,欲遁走的大長老等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被攔了下來。

    至此,趙淵才轉身,隨手將六指人扔下了臺階。

    “趙淵,這是作甚。”

    大長老一聲冷叱,強提了一股心氣。

    “你說呢?”

    趙淵提着殺劍,一步步走下了臺階,每走一步,殺意便強一分。

    大長老怕了,一步步後退,被趙淵盯着,便如被死神盯着。

    多少年了,他是第一次見這樣的趙淵,着實嚇人,眸中的殺意,是赤.裸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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