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大人的親法。
何川之前已經在謝嶼鹿那邊有所嘗試。
儘管只是淺嘗輒止，但這種特殊的感覺也已經刻在了DNA裏。
這次好不容易有一次深度體驗的機會，但自己卻處於昏睡的無意識狀態。
不免覺得有點可惜。
在可惜之餘，又覺得學姐實在太狡猾了些。
竟然在睡覺的時候來騙，來偷襲。
這筆賬我記下了。何川心想，下次若有機會，他也要有樣學樣，不講武德一回。
……
本來說帶着學姐過一個印象深刻的節日。
作爲上階段戀愛教學成果的總結。
結果從昨天晚上平安夜的約會，再到今天聖誕節的禮物。
都被謝嶼鹿安排的明明白白。
自己雖然是主動提出邀約的一方，但總體來看只能算是亦有貢獻。
若把聖誕當成真題模擬的話。
這兩天的表現，最多也就剛剛摸到及格線。
作爲戀愛及至婚姻這場大考中的考生，還有很多可以提升的空間。
好在聖誕過了之後，再過一週就是元旦，這也代表兩人的關係走進了新的一年。何川決定抓住機會，值此佳節，給學姐回贈一個像模像樣的元旦禮物。
像模像樣的禮物就要去像模像樣的地方買。
鏡城最著名的百貨商場就坐落在老城區的市中心。名爲摘星城。取自詩人李白的《夜宿山寺》：“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商場的名字有詩意，這裏商品售價也非常符合詩中之意。
都是人上人才買得起的東西。
何川繳納過房租和雜七雜八的費用之後，手裏的稿費大概還剩下千把塊錢。
四位數的零花錢跟同齡的高中生比起來，其實也不算少的了，但放在摘星城這樣的消費場所，還是捉襟見肘了些。
何川在這個年齡段早早地就感受到社畜的經濟壓力。
無論如何要想辦法搞錢纔行。
他在Z世代的編輯工作羣裏留言，想問問趁元旦之前有沒有可能再多接幾單。
負責劇本殺收稿的文創編輯很快回復了表情包。
（真的一滴也沒有了.jpg）
桃子也加入了羣聊：“我說你最近該不會是欠了裸貸吧。”
何川：“……”
桃子：“還是染上了賭癮？”
何川：“……”
桃子：“失手把女朋友搞懷孕了？”
何川：“你能說兩句正經的嗎！”
桃子那邊沉默了一會。然後給何川發消息，說會幫忙想想辦法。
如果公司也有所謂交際花這種存在的話。
Z世代的交際花非桃子編輯莫屬。
桃子：“幫你問過負責視頻版塊的編輯了。最近公司不是在籌備上線自制的綜藝節目嗎？年前正在面向廣大用戶徵集策劃方案。第一名有一筆數額不菲的獎金。”
這年頭的流媒體視頻網站，在分發過內容供應商的作品之外。
通常都會動些自制內容的心思。
Z世代作爲在國內年輕用戶間風頭正盛的公司，也打算從自制綜藝節目開始試水。
他們其實也摸不準，於是採用了互聯網公司最常用的行事方式，做用戶調研。
簡單來說，就是直接問自己平臺的用戶。
讓點子從羣衆中來，到羣衆中去。
於是就有了這麼個“徵集你想看的綜藝節目”活動。
設置首獎一名，獎品是全程跟組遊玩，機票酒店全包，名額可以轉讓。通常來說這種獎項，在黑市上出手的話，隨隨便便就能買到一兩萬塊錢。
機會。
何川聽完，想了想，很快在羣裏發出這段消息：
“有沒有可能聚集平臺新生代明星，找個冬季網紅景點，共同參加劇本殺遊戲？”
見無人回覆，隨後又稍作分析。
“因爲對於新制作的綜藝節目來說，最重要的無非幾點，”
“第一是參與的人；第二是去的地方；第三是做的事情。”
“從參與的人來說。衆所周知，在Z世代上受到歡迎的明星通常是活躍在ACGN等二次元領域的年輕新人，本身多半就是由平臺扶植起來的，很多也是直接簽約到Z世代旗下的，用自己的人，辦自己的節目，這是平臺造星的機會。”
“從去的地方來說。接下來就是深冬時節，鏡城往北的冰城。正是旅遊的好去處。冬天在那邊滑雪、泡溫泉，都是視覺衝擊力相當強的活動。會很有節目效果。”
“最後說做的事情。把對的人聚集在對的地方，其實做什麼都有意思，就算是打撲克牌也沒問題，但所有的桌遊裏面，劇本殺應該是最有表現力的了。我們手上不是正好有很多現成的劇本嗎？可以直接加以修改，形成節目方案。”
何川到底還是饞那萬把塊錢的稿費。
手邊的蘋果筆記本的蝶式鍵盤噼裏啪啦打完這麼長几段分析之後。
那邊久久無言。
“不是。行不行的，你們倒是說句話啊。”
兩位編輯仍然無言。
等到蘋果筆記本的視網膜屏幕差點進入屏幕保護程序。
桃子的消息來了：“上班時間跟簽約作者水羣被大老闆看到了。”
何川發個不好意思的emoji：“我可以解釋，都是在聊正經事。”
“來不及解釋了。現在大老闆讓我去他會議室一趟。”
“啊這。”
何川心說，這資本家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也就是上班看下羣，就要被拉去約談的嗎？
“不是，”桃子鍵盤敲得飛快，“是要討論你剛纔講的那個方案的可行性。”
“……”
接下來的時間，桃子沒有再回復消息。何川就自顧自在摘星城逛了一圈。
基本沒有他消費得起的領域。
他也就沒怎麼多看，只當是作爲編劇來體驗生活來了。
回到家中。
手機鈴聲響起，不是短信，而是電話。
何川：“怎麼樣。我這點子有沒有首獎潛力。”
聽筒裏是桃子興奮的聲音：“還用得着什麼首獎嗎，我說你可真是氣運之子。老闆拉着團隊聊了一下午，項目直接落地，現在平臺要開價買你的劇本殺改編版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