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乎乎的老闆,用雪白的毛巾擦一把光頭上的汗水,大咧咧道:“我們這什麼都好喫,小姑娘要不要一樣來點嚐嚐?”
他就是隨口一說。
攤子上一百多種,一樣就是來一個,他倆也喫不完。
“好的呀,一樣來點吧。”時然點頭答應。
“好嘞,倆位請坐。”
老闆比剛纔更熱情了,他毫不猶豫拽下剛纔擦汗的毛巾,殷勤的幫倆人擦油膩膩的桌子和椅子。
先擦的桌子後擦椅子。
然後送上兩套簡易的消毒餐具,笑眯眯問:“倆位喝點什麼?我看你們穿着不像是喫路邊攤的人,來兩瓶冰啤酒吧?燒烤配冰啤絕了。”
他說的眉飛色舞,神采飛揚。
對自己家的燒烤充滿自信,這份自信就算米其林三星的廚師也不一定有。
倆人基本不喝酒,偶爾喝一點也是八二年的拉菲,或者是高檔次紅酒,啤酒基本不喝。
但老闆很熱情,說的又是這樣好。
旁邊桌子上的人喝的大概就是冰啤酒?
金黃的液體冒着泡沫,玻璃杯上結一層淡淡的白霜,很快又化成水汽。
但杯裏並沒有冰塊。
雲祺天像是好奇寶寶,不懂就問:“老闆,爲什麼你們這的冰啤酒,酒杯裏沒有冰塊?”
老闆眼神和他同樣迷茫:“酒杯裏爲什麼要有冰塊?”
說完他隨手指下旁邊的冰櫃,給出答案:“我們的啤酒直接拎瓶子放進冰櫃裏凍着,不用冰塊。”
雲祺天:……
他印象中喝酒必須要有的——醒酒器,水晶杯,冰桶,純銀製作的冰夾。
還真不知道可以把酒瓶子直接放冰櫃裏這種操作。
但毫無疑問,這樣的方法方便快捷,簡單有效!
“哈哈哈哈哈,這有什麼厲害的,帥哥真會說話,你們先喝着,烤串馬上就好。”
老闆從桌子下面,變戲法一樣拽出一根繩,繩子末端綁着啓瓶器。
“砰砰!”兩下,瓶蓋起開了,冉冉冒着白色的冷氣。
老闆下一瞬,已經回到燒烤爐前,動作嫺熟的翻轉烤串,往上面撒孜然辣椒麪……
服務員送上一盤花生毛豆拼盤,還有一碟西瓜。
這些他們沒點,是贈送的。
在露天喫飯,感覺很奇怪。尤其是倆人的穿着太正式了,和這裏格格不入。
但所有的不適應,在烤串上來後,都適應了。
所有的格格不入,在十幾只空釺子擺在桌上後,就打成一片了。
一口冰啤酒,一口鮮嫩的烤串,所有的感覺只有一個字——絕!
倆人很放鬆,邊喫邊談。
時然這段時間,除了找父母的時候不得不提外,平時在公司很少提起自己父母。
不是不想念,就是因爲太想了纔不能提,容易勾起悲傷影響情緒。
人在帶着情緒的時候,不太容易做出理智的判斷。
而時然作爲公司總裁,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是重大的,不容一點閃失!
她腦子裏的那根弦總是繃的很緊,現在鬆懈下來了,難得的放鬆一次。
瓶子裏的酒很快見了底,時然意猶未盡,又要了兩瓶。
路邊攤喝酒很豪橫,旁邊桌子上的人都不用杯子,直接舉起瓶子往嘴裏倒。
兩個男人赤着上身,高聲說話,女人也不用保持良好的坐姿,反正就是很隨意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時然沒覺得隔壁桌粗鄙,甚至她有點羨慕他們自由自在,只要自己舒服就行,根本不用考慮別人目光和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