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看了自己一眼，自己被包的和糉子一樣，能有什麼變化？
“醒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你感覺到疼了嗎？”
見我依舊沒反應過來，黃楓似笑非笑的問道。
“疼？”
我喃喃着舉了一下手，晃了兩下胳膊，又蹬了兩下腿。
血祭時，劉美琴在我身上割出的傷口，大多都如同嬰兒嘴巴大小。
這種傷口，一翻一翻的，縫合不好縫合，癒合也不好癒合。
按理說，我晃動胳膊，抻腿，肯定會拉扯到傷口，但我除了感覺到縫線和肉皮拉扯後的緊繃感，沒怎麼感覺到疼。
“你先是在工地的地洞裏被怨煞衝體，又在血祭的過程中經歷陰血倒流，嚴格來說，你現在的身體和經過養屍地滋養的陰屍差不多，只不過，你是人，養屍地的是屍體！”黃楓解釋道。
“這樣嗎？”
我喃喃道。
剛剛有一點我沒說，相比於一副好的針線，二皮匠最感興趣的其實是屍體。
黃楓是打算用我，釣出那個二皮匠。
“什麼時候出發？”我問道。
“五天後！”黃楓說道。
“五天？”
我看了一眼身上包裹的紗布，哪怕我沒有多少痛覺，但傷是實打實的。
“不用質疑，你以爲我爲什麼要把你調到特護病房？”黃楓反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恢復力，也比以前強了？”我問道。
黃楓笑而不語。
五天後，當我揭下紗布，拆線的那一刻，我有點懵逼。
我身上的傷口幾乎沒留下疤痕，只有一條條細細的紅線。
我試着摸了摸，沒有疼痛感，觸手冰涼，有些像是屍體。
我沉默半響，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在胳膊上割了一下，血緩緩流出，比正常傷口流血的速度起碼慢上三倍，痛感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
黃楓似乎早就料到我的舉動，沒露出出多少意外的表情，而是遞過來一個針包，說道：“這是你的縫屍針，這次去找張兆光，我還派了一個人和你一起！”
“誰？”我問道。
“人到了你就知道了！”黃楓賣了一個關子。
半個小時後，當秦暢出現在我面前，以前很多不解的東西豁然開朗。
原來都在玩無間道！
秦家和黃楓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我被怨煞衝體，還有劉琦要對我下蠱，秦暢私下和我商定對策的事，很可能都是演給宮鳳年看的一場戲，目的就是逼迫宮鳳年提前血祭。
想通這一點，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兜兜轉轉了一圈，我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以前，我是被宮鳳年挾制，現在是被黃楓，雖然黃楓說我們之間只是交易，但是從本質上來說，沒有任何變化。
“準備好的話，我們出發吧！”
秦暢沒什麼變化，表情冷冷的。
我淡淡的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有什麼話，路上再問。
“一切小心！”黃楓也沒多說什麼，從他的樣子來看，他對秦暢很放心。
“玄門五術，你修的是哪一術？”
上車後，我開門見山的問道。
“我？”
秦暢冷笑一聲，那張本就冷豔的臉變得更加陰沉，那雙眼睛更是變得黑白分明，尤其是那兩顆眼球，黑的發亮。
下一刻，秦暢又展顏一笑，眼神也跟着變化，嬌媚異常。
不到一秒鐘，變了兩個表情，或者說不是表情，而是兩張臉。
“這是什麼？”我問道。
“鬼術，我在用我的身體養鬼！”秦暢恢復了原本冷豔的樣子，冷冷說道。
我原本的打算是想旁敲側擊問她宮鳳年爲什麼要找張兆光，問秦暢修煉的術法，只是隨口一問，我沒想到她真的會說。
這麼一搞，我反倒不知道怎麼問了。
通往靠山村的路，初時還算通暢，我們的速度很快，進入山區後，速度陡然慢了下來。
中途又趕上兩處修路，和道橋塌方，等我和秦暢趕到靠山村，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七點，天這時已經黑了下來。
靠山村沿山而建，三十多戶稀稀拉拉的分佈在山腳，從村頭到村委，拉出了兩裏多地。
來到這裏，我是兩眼一抹黑，這麼大的地方，想要找人很困難。
尤其是，靠山村沿山而建，張兆光如果想跑，只要進山，我們根本沒法追。
我把疑惑說出，秦暢明顯比我知道的多，冷冷一笑道：“你想多了，以張兆光如今的身體，他跑不了，他身上的皮，碎了大半！”
秦暢的話，讓我認清現實，我的作用，就是誘餌。
“我們去哪？”
既然這樣，我索性直接問。
“先去蔣桂花家，再去週三妹家，張兆光今天一定會去那兩家！”秦暢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我問道。
“很簡單，張兆光要補皮，不補上那兩張皮，他過不去今晚！”秦暢冷笑着說道。
我想起黃楓給我看的那幾張照片，又看了看秦暢，等着她的解釋。
“呵呵！”
秦暢冷笑道：“山之一術，正術還好說，照常修煉就可以了，但是邪術，需要的材料往往讓常人接受不了！”
“比如我，我的養鬼術，需要的鬼是兇鬼，厲鬼，正常的地方，根本找不到兇鬼，那怎麼辦，自己培養！”秦暢指了指自己說道。
這話一出，讓我一愣，我知道宮鳳年那十幾處凶宅是怎麼來的了？
那些凶宅，不只是用來轉運，也是用來鉗制秦暢的養鬼地，只是宮鳳年沒想到，秦家和黃楓勾搭在了一起。
但還有一些地方我沒想明白，他說張兆光身上的皮碎了一半，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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