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暮晚雲合 >(095)所有悲慘都是你給的
    慶典被破壞,宮樸很是不悅,吩咐下人草草了結,免得貽笑大方。

    暮書看了宮家的笑話,心情很是愉悅,連連撫着鬍鬚,搖頭晃腦的走着。

    宮恆因着噁心,蹲在地上嘔吐不止。

    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只好眼睜睜的看着暮晚離去,心中煩悶不已。

    暮晚領着兩人百無聊賴的四處閒逛,走着走着就不知到了何處。

    四周偏僻極了,陰氣森森的。

    前方有一片竹林,竹林長得很密,裏邊有一棟石牆圍着的院子。

    石牆很高,從外邊只能隱約瞧見黑色的屋頂。

    整個院子很是安靜,不知是不是錯覺,裏邊偶爾會傳來幾聲低沉、微弱的喘息。

    聲音微弱極了,似乎下一刻就斷氣了一般。

    冷風從竹林中穿過,竹子在風中嘩啦的搖晃着,讓氣氛更加詭祕。

    “大哥,你說這裏邊有什麼?”雲紀不由自主的往暮晚身後移了一步,身子僵着,看起來有些害怕。

    暮晚伸手擋在他的前方,小心翼翼的繞着院子走着,試圖尋找到能進入的正門。

    暮夜的手按在刀把上,靜悄悄的走着。

    繞了半圈,終是尋找到一扇低矮的石門。

    “別動!”在暮夜上前準備按下的時候,暮晚突然發聲阻止。

    “怎麼了?”暮夜略有不解,轉身疑惑的問道。

    暮晚小心的靠近,雲紀一直被她擋在身後。

    她從旁邊摘下一片竹葉,往石門上拋去。石門上閃現一圈淺色的光暈,竹葉立馬化爲虛無。

    “這個地方有禁制,十分複雜,還是小心爲妙。”暮晚嚴肅的叮囑着。

    暮夜點點頭,仔細的在四周查看着打開禁制的方法。

    整座石牆光滑無比,並且呈現沉悶的灰黑色,靠近後靈力會有着外泄的感覺。

    院子方圓十米之內寸草未生,就連院子上方,竹子也不敢往其中傾斜。

    這個地方顯得十分怪異。

    “你們是什麼人!”一道冷然的質問聲猛地響起。

    三人回頭一看,竟有兩位黑紫色勁裝的青年拔劍正指着自己。

    壞了,這是被人發現了!

    暮晚立馬換上了一幅可憐的模樣,仰着腦袋,有些驚喜的說到:“二位叔叔,我們是來參加慶典的。後來聽說靈獸園出了什麼事,我們便跟着去瞧了瞧。

    誰知道回來的時候竟然找不到路,一路上都是岔路,我在們不知怎麼的就走到這兒來了。

    這個地方一個人影兒都沒有,好可怕啊,二位叔叔可不可以帶我們回大殿啊!”

    暮晚拍着胸口,害怕的左盯又看的,煞有其事的樣子。

    青年審視三人,略顯遲疑。

    在看清他們衣襟上的暮玲草標記之後,二人對視一眼,收了劍,領着三人往外走。

    在路上的時候,青年極爲嚴肅的告訴三人:“這裏是宮家,你們作爲來客,四處亂竄簡直太過不知禮數。此次便罷了,希望你們要謹守本分,有些地方不是你們這些外人能去的!”

    暮晚不停的點着頭,做着乖巧的模樣。

    宮樸心中有氣,做什麼都不順心,只好讓人將宮憐生喚來。

    宮憐生將宮恆安置好後就安靜的呆在自己院子裏,一個人關在屋子裏也不知做些什麼。

    聽到宮樸傳喚的時候,他雖然早有準備,但瞳孔還是驟然一縮,緊握着拳頭,壓制着恐懼和恨意。

    他在下人的催促下換上了精緻輕薄的衣衫,低矮的領口可以清晰看到迷人的鎖骨。

    墨色的長髮柔順的梳在身後,僅用了一條淺紫色的皺絲髮帶綁着。

    微風從窗柩進來,揚起他輕紗的衣襬,飄起那長長的髮帶,整個人越發的秀氣,朦朧間竟分不清是男是女。

    他擡步從屋中跨出,下人一瞬間呆愣住了。

    “走吧——”宮憐生清亮柔和的聲音響起,下人趕緊低下頭,咒罵着自己的失神。

    宮憐生眼中的憎惡一閃而逝,緩緩移動着步子,朝宮樸的青雀院走去。

    宮樸在屋中踱着步子,對於之前發生的事情煩躁不已。

    遠遠地看到柔媚的宮憐生,他的心瞬間靜了下來,只剩下別樣的情緒。

    “憐生,你來了!”宮樸迎着走去,牽着宮憐生蔥白的手就往回走,整個人顯得有些急切。

    宮憐生臉上的柔順一成不變,眼底的憤恨時經多年,早已埋得極深。

    青雀院周圍的人全被揮退,就連隱藏的暗衛都一個不剩。

    裏面的事情,沒有人知道,也不敢知道。

    等宮憐生從裏邊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明月高懸。

    他一絲不苟的理着自己的衣衫,目光比夜空還要深邃。

    他輕斂眼眸,不急不緩,步履端莊的披着月色離去。

    此時的他並沒有着急着回去,而是強忍着身上的不適,心煩意亂的在夜色中晃盪着。

    他在想宮恆,自己應該是恨他還是怎樣。

    明明是該恨的,畢竟他的父親給自己帶來了多年的悲慘。

    可是想到宮恆鬧騰的喚着“三哥”,還有他那真切的關懷,宮憐生漆黑的世界似乎燃起了一絲光亮。

    那是他世界中唯一的光明!

    “阿恆,你說要一直陪着三哥的,你怎能把別人看得比三哥還重要!”宮憐生微眯着眼,語氣中帶着難以察覺的偏執和瘋狂。

    他邁着步子不停的走着,眼眸漆黑的沒有一絲光芒。

    花園的假山背後站着兩個人,鬼鬼祟祟地低聲交談着。

    宮憐生定睛一看,其中一人竟然是五長老宮升。

    他連忙側過身子,躲在了樹叢裏,支着耳朵試圖聽清二人的談話。

    宮升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發現沒有異常之後對着另一人說道:“如今我和宮樸已經勢同水火了,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對我下手,因爲他無法容忍宮家裏還有與他匹敵的勢力。

    哼,當年助他坐上族長之位我就猜到了今天,可惜,這比我預想的早了一點。”

    “宮樸這廝,着實無恥,當年要不是您相助,他怎麼能幹過少族長。如今不僅滅了老的,小的也不放過,真是噁心,宮家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另一人憤恨的說道。

    “你們先就按我說的暗中行事,切記不能泄露風聲!”宮升叮囑着,他勢要宮樸好看。

    二人散去多時,宮憐生都還沒有回過神兒來。

    他雙手的指甲狠狠的嵌入了肉中,指甲都折斷了一塊,他都渾然未覺。

    地上是血液濺開的花朵,妖冶而魅人。

    原來不止這些年,而是所有的悲慘全都來源於他的二伯!

    從父親的消失開始,都是他一手造成!

    若非宮樸,父親已是族長,而自己仍是那高高在上的三公子,而非現在低聲下氣委曲求全毫無尊嚴的樣子。

    宮憐生的恨意是從未有過的濃烈,心中的世界愈發漆黑,那唯一的光亮隱隱有着熄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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