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你放開她，讓她說，沒關係的。”何清音緩緩的對顧允南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插手她們母女之間的事。
方知意瞬也不瞬的凝視着何清音，似乎執着於她的答案。
但是隻有她自己最清楚，她是擔心母親再一次從她的面前消失。
“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說這件事嗎？”何清音轉向方知意，語氣略帶懇求。
方知意沒有開口，一個人沉默着向山下走去。
何清音微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對顧允南扯出一抹牽強的微笑，收起雨傘跟在了方知意的身後。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
*
林之嚴仔細觀察了一番牀上昏迷的人，臉色十分難看。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林之寒在他的身邊，語氣十分欠揍。
“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林之嚴盯着手中的報告，頭也不擡的對林之寒說道。
林之寒努力回想了一下：“就在行動失敗後的隔天。”
隔天？林之嚴皺眉：“是誰帶他回來的？”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Eros，就算不是他，他也肯定知道是誰，你自己去問唄。”林之寒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林之嚴點了點頭：“我會去問的。”
看着他臉色十分難看，林之寒也不由得有些好奇。
他走到林之嚴的身旁，低着頭跟着他一起觀察病牀上的人：“老哥，你說他怎麼了？”
“他被注射了和方知齊一樣的藥物。”林之嚴嘆了口氣，擡起來頭目不轉睛的盯着林之寒。
林之寒皺眉：“你看我幹什麼，又不是我乾的！”
“我沒說是你乾的，你幫我查一查到底是誰帶他回來的吧。”林之嚴收起報告，一副打算離開的樣子。
林之寒跟上了兄長的腳步：“我是可以幫你查，你自己爲什麼不查？”
林之寒一臉擔憂：“你不是打算趁機跑了吧？你不帶這麼坑人的，我和你一起出來的，如果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媽會找我算賬的！”
看他說的像真的似的，林之嚴不由得失笑。
“別裝了你，我會回去的，辦完事我就回去了。”
林之寒這才鬆了口氣：“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想回去幫你查一點，晚點你房間匯合。”
目送弟弟離開，林之嚴在原地靜默了半天。
前前後後的考慮了一遍，林之嚴還是拿出了手機：“喂，學長，可以見一面嗎？”
......
方知意帶着何清音來到了她在靜海臨安的小公寓。
何清音站在客廳的照片牆前面，目光從上到下瀏覽着上門的照片。
“這孩子很像你。”何清音終於看完了所有照片之後，轉過頭中肯的對方知意說道，“她叫然然對吧，方以然？”
方知意點了點頭：“喝什麼？”
“都可以。”
何清音站在廚房的門口，看着女兒嬌小倔強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
曾幾何時，女兒也像照片中的女孩兒一般，有着無憂無慮的笑臉和對母親無窮無盡的依賴。
但是如今，她們母女之間，卻連正經的話都說不上幾句。
輕柔的將兩杯洛神花茶放在茶几上，方知意客氣疏離的開口：“請坐。”
何清音坐下輕輕呷了一口方知意泡的花茶，滿意的點了點頭。
洛神花是她最喜歡的花茶之一，每次喝的時候，她都會在裏面加一些蜂蜜。
不多，只是爲了中和一下酸味，因爲她也不喜歡太過濃郁的甜味。
女兒給她的這杯茶，正是按照她最喜歡的口味調製的。
優雅的放下茶杯，何清音緩緩的開口：“什麼時候讓我見見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