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音‘啪’的一聲關上了盒子：“那晚，他就是要替我去把項鍊拍回來的，但是事後他就突然失去了聯繫，過了幾天才聯繫我，說他受傷了，項鍊被阿南拍了下來，送給了一個叫晏辭的女孩子。”
說到這裏，何清音好像突然想通了什麼：“晏辭就是你對嗎？”
“對，是我。”方知意沒有否認，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何清音明顯鬆了口氣：“那就好！”
“有什麼好的？”方知意不以爲然，她怎麼沒看出來哪裏好。
“我還擔心，你不在的這幾年，阿南是不是喜歡上了別人。”何清音說出了心裏的顧慮。
原來是這件事，方知意淡淡一笑：“如果他要是真的喜歡上了別人，我也能接受。”
其實，他從來沒想過，顧允南會這樣站在原地等了她整整五年。
在回國之前，她也想過，顧允南會不會已經結婚生子了。
如果真是那樣，她又該如何自處？
看着嘴硬心軟的女兒，何清音聰明的沒有拆穿她的小謊言。
她將項鍊重新放在了方知意的手上：“既然阿南替你拍下了這條項鍊，那這條項鍊就是你的了，你要好好保存它，你應該知道這項鍊於你父親和我的意義。”
方知意看着手中的盒子，這小小的盒子彷彿重若千金。
這條項鍊，承載着父母曾經的山盟海誓。
然而那麼美的愛情，也有分道揚鑣，曲終人散的一天，她還能相信什麼呢？
“媽，你和爸離婚，有沒有後悔過？”方知意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藏在心裏多年的問題。
這是母女倆久別重逢之後，方知意第一次叫何清音媽。
何清音的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半晌，何清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我想知道答案。”方知意看着母親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何清音端起茶杯又淺淺的呷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開口：“我從來沒想過要和他離婚，但是當時，我沒有別的辦法。”
何清音甚至女兒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格，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對方知意說出當年的真相。
“當年，你還很小的時候，林玉婉帶着一個女孩來找我，那個女孩兒和她很像，年紀比你大上幾歲。”何清音閉着眼睛說道，彷彿在努力回憶着當年的事情。
方知意接過話頭：“是林之夏對嗎？”
“是的。”
“她找你做什麼？”方知意感覺哪裏不對勁兒，但是又說不出來具體不對勁在哪裏。
何清音的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這是方知意第一次在母親臉上看到這種表情。
在她的印象中，何清音一直是端莊典雅，不染塵埃的。
她和這種表情，完全不沾邊。
方知意的表情很嚴肅，何清音寬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這纔開口說道：“她說，那孩子是你父親的，不能跟着她在外漂泊，想讓我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撫養這個孩子。”
“你拒絕她了？”方知意問道。
她瞭解何清音，母親的眼裏容不得沙子，更何況父親突然冒出這個大一個私生女，她那麼新高氣傲，怎麼接受的了？
何清音苦笑：“我答應她了。”
“你打印改了？”這回輪到方知意喫驚了，她完全沒有想到母親居然會答應林玉婉這種要求，“那你們後面爲什麼又會離婚呢？”
何清音笑了：“她後悔了，她沒有把孩子交給我，而是帶着孩子一聲不響的又消失了。”
“爲什麼，你不是已經答應了嘛？”方知意有些不解。
但是她知道，林玉婉這樣做，一定是沒安好心。
何清音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她是走了，但是她給你父親留了一封信，信裏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要表達的意思卻很明顯......”
“她不會把事情推到你的頭上，說是你逼走了她們母女吧？”方知意的聲音充滿了嘲諷。
等等！
母女！
方知意終於明白方纔爲什麼會覺得不對勁兒了：“等等，媽，母女？只有她們母女二人嗎？那林之嚴和林之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