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嗓子,連忙轉移話題:“既然如此,你怎麼處理她的?”
按照這男人不解風情的習慣,蘇暖月鐵定是沒討到什麼便宜。
這一點,她倒是十分放心。
“我讓老張送她回去,但是她半路鬧着下車,老張沒辦法,讓她下去了,然後她就沒再回來。”
顧允南沉聲說道。
這下,方知意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嚴肅。
雖然自己不喜歡蘇暖月,她也試圖給自己下套。
但是她畢竟沒有做過什麼不可原諒的事,平時整整她,方知意不會手軟。
但是,這件事,卻非同小可。
“她人呢?”
顧允南道:“已經到家了,但是項展剛纔在電話說,事情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所以你讓他去查?”
“對。”
方知意撇了撇嘴:“這要是出了什麼事,也算是她自作自受,你可別太放在心上啊!”
“你看我像是會放在心上的人嗎?”顧允南反問。
這件事情,他自認已經做到仁至義盡。
從頭至尾,都是蘇暖月一個人在作死。
她帶來的藥,自己喝了。
他派人送她回家,她自己非要下車。
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那也只能怪她自己,運氣不好了。
“也是,畢竟這件事,和我們也沒什麼關係。”方知意十分中肯的回道。
雖然她不希望蘇暖月遇到那種糟心的事。
但是對方畢竟是帶了藥來,想勾引她男人的。
她又不是白蓮花,說自己完全不在意,那也太虛僞了。
顧允南嘴脣微動,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好了,他們下來了,先別說了。”
這件事情,具體怎樣還未可知。
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們在聊什麼?”顧允希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一坐下來就挽着方知意的胳膊問道。
“聊什麼時候給你們兩個舉辦婚禮。”方知意隨口接到。
顧允希怔忡當場:“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事了。”
“這個事當然可以說。”林之嚴走上前來,坐在了她的身邊。
顧允希噘着嘴:“現在肚子太大了,不好看!”
“沒關係,反正都是自家人。”方知意自然知道怎麼堵住她的嘴,“還是說,顧大小姐想要一個世紀婚禮?”
顧允希連忙搖頭,晃的像撥浪鼓似的:“沒有啊,我沒有,不是我,別胡說!”
“都否認三連了,看來是真的不想。”方知意笑眯眯的看着她,“那就等你大哥,給你選個好日被唄。”
顧允南將抹好的麪包放進她的手中:“我怎麼會選日子?還是讓媽來吧!”
“你不會呀?”方知意故作驚訝,“我還以爲顧大少爺無所不能!”
“誰要結婚?”方以然的聲音從樓上翩躚而來。
她一溜煙跑道了飯桌前,站在方知意和顧允南的中間。
摟着他們的脖子,一人賞了一個香吻。
“我的呢?”顧允希故作喫醋。
方以然挑眉:“小姑姑你再忍一忍,等你的孩子出生了,自然也會親你的!”
等方以然坐好之後,顧以安才老成持重的走了過來,在她的身旁坐下。
“媽媽,你還沒有回答我,是誰要結婚了?”方以然的聲音充滿了期待。
知女莫若母,方知意自然知道,這個丫頭在暗暗的期待什麼。
不過,她還是要把事實告訴她:“是你小姑姑。”
“別胡說啊,這事還沒定下來!”顧允希忙不迭的說道。
方以然明顯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就自己調整了過來。
“小姑姑結婚也是一件好事呀,不想我跟哥哥,爸爸媽媽都沒結婚,從小受盡欺凌......”
方知意簡直要被她氣笑了:“來,你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受盡欺凌了?”
顧以安就不用說了,有這麼一個老爸在這坐鎮,自然沒有任何人敢欺負到他的頭上。
單說方以然,雖然從小跟她一起生活在國外。
一開始,母女二人的生活確實緊吧過一陣子。
但是那緊緊是一小段時間,而且,在這段期間,她明明還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奶娃娃,上哪受盡欺凌去?
長大一些,就算不用晏晟和自己出頭,就考她自己,別人也休想欺負到她的頭上來。
“媽媽,你不知道,有的時候,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方以然睜着眼睛說瞎話。
爲了逼父母結婚,她可是想盡了辦法。
她一邊說,一邊還在桌子下面,瘋狂的踩顧以安的腳,想讓他趕緊說些什麼來聲援自己。
顧以安收到訊號,清了清嗓子:“媽媽......”
“別告訴我,你也受盡欺凌了!”方知意明擺着不信。
他今天要是敢說自己收到過欺凌,她就當場跟顧允南翻臉。
有這麼牛b的爹,兒子不欺負別人,其他同學就燒高香去吧!
顧以安咂咂嘴:“確實沒有收到過什麼欺凌。”
接收到妹妹的白眼之後,他又慢悠悠的說道:“但是,心靈上無法彌補的傷害還是有的。”
“什麼傷害,說來聽聽。”方知意打算開開眼。
顧以安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媽媽,你應該聽過一句話,幸運的人用童年來治癒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來治癒童年。”
呦吼!
還跟她整雞湯!
可以,她今天就乾了這碗雞湯!
“聽說過。”方知意笑眯眯的看着兒子,“所以,你是幸運的,還是不幸的?”
顧以安長嘆一聲:“也幸,也不幸!”
“何以見得?”
“現在每天能跟媽媽在一起,當然是幸福的,但是想到小時候媽媽一直不在身邊,就又覺得自己有些不幸。”
顧允希在一旁看着拿腔拿調的侄子,心中直犯嘀咕。
這小子是被外星人綁架了?
什麼時候,他的面部表情變得這麼豐富了?
母愛的力量,真是偉大啊!
她一邊感嘆,一邊輕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孩子啊,你長大之後,可千萬別像你安安哥哥,這麼難搞啊!
方知意冷笑:“那你覺得童年的不幸,要怎麼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