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顧允南過的是怎麼樣的日子。
別人看他高高在上，光鮮亮麗。
但是，實際上，他經常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裏，看着方知意的照片發呆。
這樣的總裁，是別人沒見過的。
項展暗暗的發過誓，這次方知意回來，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幫總裁留下她，不論用什麼方法。
聞言，顧允南沉下臉：“你這條命，也給我留着。”
項展忍不住笑了：“是，總裁說什麼就是什麼，剛纔我說錯話了。”
沒去理會他的笑臉，顧允南冷冷的掃了她一眼。
項展連忙閉上嘴，立正站好：“知道了，項展一定好好活着，繼續爲總裁當牛做馬，總裁還有什麼吩咐嗎？”
自動忽略了他前面的那些廢話，顧允南說道：“這幾天，將所有文件，都送到震南醫院，我最近都在醫院辦公。”
雖然安排了項展保護方知意的安全，但是項展有多忙，顧允南心中還是有數的。
“好，我會安排。”項展說道。
想了想，他又欲言又止：“總裁，蘇小姐那邊......”
這幾天事情太多了，如果他不提蘇暖月，顧允南早就把這個人給忘記了。
他的眉頭擰成了一條線：“她怎麼了，又消息了嗎？”
“蘇小姐這幾天，似乎都沒有出門。”項展盡職盡責的彙報，“但是，我們的人留意到，蘇家的私人醫生，這幾天似乎每天都會去蘇家報到。”
“蘇家的人生病了？是蘇暖月還是其他人？”顧允南問道。
項展搖了搖頭：“這個醫生口風很緊，我們不想打草驚蛇，便也沒有強心盤問。”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樓梯口。
確定方知意沒有下來之後，他壓低了聲音：“不過，除了蘇暖月之外，蘇家的其他人這幾天都有出門，而且......”
“而且什麼？”顧允南蹙眉，“有話快說。”
項展擔心方知意隨時可能下來，自然也不再賣關子。
“我們的人又去這個醫生的辦公室看過，她每次去攜帶的似乎都是那種方面的藥物。”
至於是哪種方面，他不好說的太直白。
畢竟他們是兩個大男人，有些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顧允南蹙眉：“你查到沒有，她那天到底去了哪裏？”
他開始有些後悔，那天不應該讓老張去送，而是應該等到項展過來，讓他去送。
不是老張辦事能力不行，是老張太實在了。
這種事情，還是需要項展來辦。
“總裁，你不會是，內疚了吧？”項展說道。
蘇暖月之前做了那樣的事情，總裁向來鐵面無私。
這麼多年，他只見過顧允南對一個人格外縱容。
而那個人，正是此刻在樓上換衣服的方知意。
顧允南鷹隼一般的目光，筆直的射向項展，嚇得他一個激靈：“對不起總裁，我說錯話了。”
“你沒聽見我的問題嗎？”顧允南沉聲道。
其實項展說的不對，他不是內疚。
她半路下車，也是她自己的選擇，怨不得旁人。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中有一種預感。
彷彿因爲這件事，有什麼事情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這種對於未知的無力感讓他很不習慣，他向來都是胸有成竹，將一切都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項展見他臉色不好，也也敢怠慢：“總裁，不是我爲自己開脫，這件事情，確實無從查起。”
“爲什麼？”顧允南反問，“監控呢？路人呢？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那天雖然不早了，但是也不至於到了夜深人靜，萬籟俱寂的地步。
顧允南不相信，當時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
而且，就算是沒有行人，監控總應該有的吧？
“總裁，監控已經看過了，但是真的什麼都沒拍到。”項展被盤問的冷汗直流，忍不住用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顧允南蹙眉：“讓技術部的人看看，監控有沒有被篡改過。”
其實，這種事情，讓方知意去做的話，是最合適不過的。
但是，這件事情，他莫名的不想讓她沾手。
雖然那天蘇暖月沒有得手，但是阿意的心裏到底有沒有疙瘩，他也不能完全確定。
能不在方知意麪前提起這件事，還是不提的好。
對於他的這種心裏，項展倒是十分明白。
不然他早就去找方知意幫忙了，還會等到現在？
“技術部的人看過了，他們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所以現在有兩個可能。”
項展壓低了聲音：“第一點，真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第二點，監控被人篡改了。”顧允南替他說道。
項展頷首：“不過，總裁你推測的沒錯，第二種的可能性確實比較大。”
顧允南乜了他一眼：“想辦法。”
“可以讓安安少爺幫忙看嗎？”項展不怕死的問道。
顧允南的臉瞬間黑如玄鐵：“你覺得合適嗎？”
蘇暖月當時吃了那樣的藥，發生了什麼還未可知。
他可不想讓他的兒子，看到什麼有礙他身心健康的畫面。
“總裁說的是。”項展想了想，似乎確實不妥。
他正想開口再說些什麼，冷不防的安安從樓上走了下來：“項叔叔，你想讓我幫忙看什麼？”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項展可以確定，他現在已經碎屍萬段了。
他喉結滾動，十分艱難的說道：“沒什麼，我自己可以搞得定。”
“哦，好吧，我最近不怎麼忙，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可以打電話給我。”
顧以安說完，自顧自的上了樓。
“總裁......”項展弱弱的開口，“你說安安少爺，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他平時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每次找他幫忙，都要求爺爺告奶奶好一會兒，大少爺他才肯賞臉。
而且還不是每一次都會成功。
顧允南也覺得顧以安的反應有些不對：“總之，這件事情，你去想辦法！”
項展苦着臉：“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