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李榮華看得直接想吐。
“李姨娘，你說是月兒將你推倒，你可有什麼證據？”
李翠蘭搖搖頭，“這些都是我娘看見的。”
“你娘隔得那麼遠，說不定是眼花看錯了。”李榮華繼續道，“我瞧着這精神頭，怎麼看都不像是動了胎氣的樣子，還是說已經清了大夫來看過了？”
王旭站在一旁，聽着她的話已經有幾分火氣，“醜女，你說話客氣點。”
“王秀才，榮華現在代表的是我們張家，麻煩你也客氣點。”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張仲曦只是一個童生，偏偏他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弱了幾分。
“你們不要吵了，我只是覺得不舒服，我想躺一躺就好了，我們都是賤丫頭的命，身子骨賤着呢，哪裏有那麼嬌貴？”
“李姨娘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
李翠蘭面色一白，眼底爬過一絲慍怒。
李榮華嘴角泛起譏誚，“不過，這人再賤，也得請大夫來瞧瞧不是？”
我記得我們李家鎮上就有一位大夫，這醫術甚是高明，不如請來跟李姨娘瞧瞧？
李翠蘭面色一緊嗎，“不……不用了吧？”
“這事關王家的血脈，還是看看比較好。”
王顧氏自然是一百個同意，“對，事關我的孫子，還是請來好好瞧瞧。”
這會，李翠蘭就算是想要推辭，也不可能。
這裏去鎮上並沒有多遠，那老大夫不一會便來了。
儘管李翠蘭不願意，在王家跟張家的註釋下，還是給老大夫把脈。
那老大夫一手搭在她的脈搏上面，一手捏着自己的鬍鬚，整個人更是眉頭緊鎖，“這……”
王顧氏一顆心懸掛在空中，着急問道，“大夫，可是我孫子有什麼事情？”
那老大夫搖頭，“這孕婦脈象平穩，哪裏是動了胎氣？這好好的，你們叫我來做什麼？”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王顧氏雙手作揖，朝着天空拜了拜。
“親家婆，這李姨娘根本沒有動胎氣，你剛剛說我們月兒殘害張家子嗣的事情根本就村子，還請親家婆給我們一個說法。”
張仲曦嘴角揚起，讚賞了看了一眼李榮華。
此時，張月兒也鬆了一口氣。
“這……”王顧氏有些爲難，剛剛明明說肚子疼，還以爲是動了胎氣，可是大夫檢查又沒有事情，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娘，這張月兒推了翠蘭是事實，你剛剛不是親眼看見了嗎？”王旭說道，“這是我們翠蘭運氣好，所以沒有事情，不過是僥倖而已。”
李榮華搖搖頭，有些悲情的看着張月兒。
這就是她拼死拼活想要回來好好過日子的人，這真的是何必呢？
一個人的心是偏的，你即便是再怎麼努力，他也會對你有偏見。
張仲曦蹙眉，“這既然是沒有動胎氣，那麼月兒推了李姨娘的事情也不一定是真的，那親家婆也是老遠看着，說不定只是角度問題讓人誤以爲是那樣。”
李榮華瞧了一旁一直沉默着，一句話都沒有說話的王老太太。
她轉而看着她，“不知道王老太太當時瞧見了什麼了？”
衆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大家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祖母，你那會是在屋子裏面，什麼都沒有看見吧？”李翠蘭說道。
“我……”王老太太欲言又止。
李榮華繼續蠱惑道，“王老太太，我們張家是個什麼樣子的家庭，我相信你心底清清白白，月兒平日裏對你如何，我相信你心中也有數，要是這件事弄不清楚，這王家以後怕是家宅不寧啊。”
“你榮華，你這個賤人，你在胡說什麼？”李翠蘭十分生氣，這李榮華就差點沒有說自己個禍害了。
張月兒此時已經明白了李榮華的話，這張老太太但是怕是也看見了什麼，只是一直不說而已。
她哀求的看着她，“祖母，我自從來了王家，平日裏可是把你當着自己的親祖母對待，貼身伺候你，你可是對月兒有什麼不滿意？”
王老太太有些動容，嘆了一口氣。
李榮華知道，這王老太太是想通了。
“罷了，原本你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情我是不想參與的，但是這件事關係到王家的安寧，我就不得不說了。”王老太太拉着張月兒站在自己身邊，“這段時間你來了之後，我身體一天比一天健朗，你就是我們王家的福星，我哪裏捨得你走？”
終於是有人惦記着自己的好，張月兒不禁淚眼婆娑，“祖母……”
“我坐在房間裏有些悶，然後就想要出去走走，這才走到門口，便看見月兒正在院子裏面掃地，李姨娘走過去，月兒轉身的瞬間，李姨娘好像嚇了一跳，我瞧着那距離還有些遠，接着李姨娘便坐在地面。”
“原本還以爲是自己眼花沒有看清楚，結果便見這顧氏過來一陣罵罵咧咧。”王老太太嘆息道，“瞧着李姨娘難受的樣子，我還以爲真的出事了，自然是不敢多說什麼。”
“可是，剛剛大夫已經說了李姨娘身體根本沒有毛病，所以我才知道我那會眼睛沒有花，確實是李姨娘自己倒在地上的。”
隨着王老太太的話一落音，屋子裏面頓時鴉雀無聲。
王家人臉上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樣難受，李翠蘭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最後開始抽搐，繼而變得有些猙獰。
這真相大白，張月兒眼底已經閃現出淚花，她憤恨的指着李翠蘭，“好你個賤人，竟敢這般下作污衊我。”
李榮華閉眼，難怪張月兒會輸給李翠蘭，當真是一點都不冤枉。
果不其然，那王旭聽着張月兒這般罵，原本難以置信的臉瞬間爬滿憤怒，“張月兒，請你注意你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