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捕頭也是一臉無耐,“我只是秉公辦事,有什麼冤屈,你們還是跟縣太爺說吧。”
李榮華被抓走之後,張老太太從屋子裏面出來,“榮華……可是榮華出什麼事情了?”
“祖母,你且在家等着,我去去就回來。”
張月兒出門之後,恰好遇見上門來的衛少卿,因爲着急,直接裝了個滿懷。
“誰走路這麼不長眼睛,趕着去見閻王爺嗎?”衛少卿被撞疼得罵罵累累。
張月兒嘴角一抽“衛公子。”
衛少卿頓時捂住嘴,臉上劃過一抹尷尬,“張……姑娘,真是對不起……”
“我不是趕着去見閻王,我真是趕着見你。”
衛少卿“……”他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怎麼有種被罵了的感覺?
顧不得衛少卿臉上的尷尬之色,張月兒道,“你趕緊去通知我哥,我小嫂子被官府的人抓走了,我先去衙門看看是怎麼回事。”
被官府抓了?等衛少卿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張月兒已經離去。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自然是不敢耽擱去書院找張仲曦。
而李榮華被押到衙門的時候,縣太爺一看是她,心中有些納悶。
這不是張秀才家的小娘子嗎?怎麼會做出這般荒唐的事情?
不過,這人命關天,即便是縣太爺心中有些偏袒,也不敢拿人命開玩笑。
“你可知罪?”
“民女不知何罪之有。”李榮華兩隻胳膊被反綁着,雖然跪在地面,整個人身體卻打得筆直,頗有種風高傲骨的感覺。
“你榮華,你這個賤人,你還我孃的命來。”原本跪在一旁的王旭頓時紅了眼,站起來便要撲向李榮華,幸好一旁的胡捕頭拉着,否則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什麼你孃的命?王旭,不要瘋狗咬人,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李榮華,你到如今還想狡辯?”王旭氣得跳腳,恨不得將李榮華千刀萬剮,“你敢說你今日沒有去我家?”
李榮華“……”她是去了王家,可是她確定自己並沒有被發現,難不成是王旭是在訛自己?
“相公,我看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此時,李翠蘭插嘴道,“這是我在院子裏面尋得的物件,你敢說你沒有去我們家?”
李榮華瞧着那荷包,心中頗不是滋味。
原來是自己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遺留在王家。
這荷包還是張月兒嫌棄自己針線活不行,所以給自己做了一個。
如今在對方手裏,無疑是直接扼住了自己的咽喉。
“這是我的荷包。”此時,張月兒站出來說道,“我小嫂子不會做荷包,這是我做的。”
李榮華有些感動,張月兒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幫自己,她知不知道這個時候出來就是頂罪?
思忖之間,李榮華已經有了想法,她站出來道,“是我去了張家,這個荷包也是我的。”
“小嫂子……”
“你閉嘴。”李榮華瞪了她一眼,“你一整日都在家裏賣豆腐,隨便找個街坊鄰居問問都能知道,怎麼會有時間去王家?再說了,王家在哪裏你知道嗎?”
“我……”張月兒自從跟王旭和離之後,便再也沒有關注過王旭,但是她的生活卻因爲王旭受到干擾,心底已經將王旭這種陰魂不散的人恨得牙癢癢,怎麼還可能知道王旭家裏住哪裏?
張月兒被堵得啞口無言,可是她卻不願意看着李榮華被無端指責。
“肅靜!”縣太爺聽着下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語,頭都大了,拍了拍桌子。
在場的人頓時不住聲,縣太爺道,“一個一個說。王秀才,你先說。”
王旭纔對着縣太爺行了一個禮道,“我原本在我舅舅家裏,卻不料收到李姨娘的消息,說母親被人謀害,我急急慌慌的回去,打開門我母親正躺在牀上,地面的瓷器碎裂……”
王旭的喉嚨有些沙啞,只是簡單的幾句說話,也能感受到他濃濃的悲哀。
“我母親滿臉是創傷,喉嚨……喉嚨還被割破……”王旭一想到自己老母親的慘狀,幾度硬噎。
“我家李姨娘在院子裏面拾得這荷包,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李榮華的。”
王旭悲情的說完整個過程,縣太爺又看着李榮華,“張家小娘子,你可承認這是你的荷包?”
李榮華供認不諱,“這荷包確實是我的,我下午確實是去了王家,但是我並沒有殺害王夫人。”
“你……你胡說。”王旭指着她,“我們家平日裏又沒有外人去,除了還能有誰?”
“王秀才,除了我不是還有李姨娘嗎?你怎麼肯定這件事就不是李姨娘做的?”
“呸……”王旭氣得面目可曾,“你以爲誰都像你醜人多作怪?李姨娘對我娘可是十分孝順,這段時間幾乎是貼身伺候,如果不是她在我娘怕是早就沒了,李姨娘是絕對不會殺了我娘。”
“可是,我們也沒有殺王顧氏的理由呀?”李榮華覺得吧,這王秀才真是被李翠蘭灌了**湯,再說下去也都是這個結果。
“怎麼沒有?”此時,李翠蘭說道,“誰不知道你家小姑子跟我丈夫和離,這段時間九街的人都在談論此事,你定然懷恨在心,所以便趁我們不注意,殺害我婆婆。”
李翠蘭說着說着竟然哭了起來,“可憐我婆婆,病入膏肓躺在牀上,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回去的時候就奄奄一息。都是我的錯呀,都是我不好呀,若非我急着去給相公送飯,想來我婆婆也能躲過這一劫難。”
“張月兒,你好狠的心呀,懷恨相公跟你和離,嫉妒婆婆對我好,你定然是被流言蜚語所傷害,嫉妒我跟相公破鏡重圓,所以才指使李榮華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