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已經窮途末路了。
趙懷恩艱難的擡起頭，跟剛剛趾高氣昂，一副要喫人的模樣大相徑庭，此時的他顯得有些害怕，整個人的情緒十分低落。
圍觀的人也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他，彷彿在等他說什麼。
“我……趙懷恩的喉頭有些發緊，說出那些話已經是十分的艱難，可是他還是擡起頭看着張仲曦，目光裏面滿是懇求，“有些話……我不想那麼多人知道。
“你們都下去吧。張仲曦對着顧小將軍說道。
顧小將軍明顯有些不樂意，“張大人，我們若是出去了，要是趙懷恩使壞該如何是好？
“你跟楊大人還有……郡主留下，其餘的人出去。
“好了，你們都出去，在外面守着吧。顧小將軍趕緊驅散旁人，將那些人都給叫出去了之後，這纔看着張仲曦，“大人，一切都辦好了。
張仲曦點頭，又看着趙懷恩，“這會，你應該沒有什麼顧忌了吧？
“我……一心想着出人頭地，所以當初我阿姐那件事之後，我已經失去了考功名的機會，我便想着出去轉轉。
趙懷恩嘆息一聲，“其實，唸書這個東西……人各有自知之明，我深知到自己不是念書的那塊料，所以當初我被除去了考功名的資格的時候，我其實根本就不難過，相反我還覺得十分輕鬆。
他一邊說這，腦海裏突然就想起曾經的自己。
其實，他真的不喜歡唸書，可是卻執拗不過自己的父親，因爲他們家的條件雖然在村子裏面數一數二，可是他的父親卻不希望自己平庸，碌碌無爲的過一生。
所以，在父親的堅持之下，他開始唸書。
只是，就跟種地一般，明明是一樣子的種子，一樣的施肥澆水，可是偏偏……有些苗苗長得就是要繁茂，有些雖然發芽，可是卻長得不好，還有的甚至是連發芽都沒有。
而他，就屬於，沒有發芽那些。
他沒有唸書的天分，可是卻想要做一個成功的商人。
他早就知道北國跟南國交界的地方，是一個商業十分發達的地方，所以他便決定去闖一闖。
“我坐船，去了關門，然後來到柳州。剛剛開始的時候我其實就將李家村收購來的雞蛋賣出去……趙懷恩說道這裏，顯得有些心虛，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李榮華，“你的生意做得很大，如今南國說起雞蛋，人們首先就會想到李家村，所以我將那些雞蛋運送到柳州來的時候，十分的暢銷。
說起來真是有些諷刺，當初自己厭惡的醜女，一心想要殺了的醜女，結果有一日……他竟然靠着她的手藝，發了一筆小財。
李榮華聽完之後，除了震驚之外，還真的有些佩服眼前這個……少年。
若不是因爲一些因素，說不定……這個少年真的就是一個生意天才。
“這幾年，北國跟南國的矛盾不斷的升級，北國跟南國只見的交往也變得愈發的少起來，所以雞蛋生意看似在柳州好賣，實際上是陷入了瓶頸，更何況雞蛋跟別的物品不一樣，運送起來十分困難，而且存放也放不了很久。
這倒是事實，若不是不然張福來早就將雞蛋生意賣到南國的各個地方，哪裏還有他趙懷恩什麼事情？
“可是，做生意也是需要機會的，越是艱苦越是封閉的條件之下，我若是能夠將雞蛋賣到北國的話，我豈不是就發財了？趙懷恩一邊說一邊感嘆，“所以，那個時候我就想着自己若是去北國打探一番，找到適當的機會，然後將那些雞蛋運輸過去。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這次來北國的時候卻讓我遇見了一個不該遇見的人。趙懷恩說到這裏的時候，面色頓時就驚恐起來……身體也下意識的瑟縮起來，若是仔細看得話，他的身體已經在開始發抖。
張仲曦跟李榮華相視一眼，從彼此的眼底看見了震驚。
“誰？李榮華的聲音急切而壓迫，明顯聽得出來她是十分的好奇。
“趙家家主。趙懷恩不假思索的說道，“當初，我來北國的時候，什麼都不會，來到南疆都城便被一羣流氓給搶劫了，我身無分文，無路可走，這個時候就遇見了趙家的家主。
“他好心收留我，給我喫，給我穿，還日日的陪我說話，甚至……還想着要幫我。
若是一般的人，一人若是真的幫了自己，說話的時候應該也是對那個人有着感激之情，可是偏偏李榮華從趙懷恩的話語裏面聽出來的是嘲諷。
對於自己的救命恩人，十分不屑？
李榮華跟張仲曦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這其中難道是有什麼隱情？
她還沒有來得及問出來，趙懷恩又道，“人人都說趙家的家主在北國是凌駕於皇室之上，權利至高無上，可是誰又能知道……其實是，趙家的家主就是一個變態……是一個魔鬼。
李榮華聽得雲裏霧裏，似乎有些不解，那邊張仲曦掃了一眼趙懷恩的臀部，抿了抿脣道，“難道……趙家家住其實是有龍陽癖好？
龍陽癖好？李榮華頓時就被驚愕得張開嘴巴，她簡直是不敢相信……看了看張仲曦有些嚴肅的臉，又看着躺在地面的趙懷恩。
只見他渾身一震，面色蒼白如紙，幾乎快要羞憤而死！！！
那邊，楊盛瑞倒是老神在在，這邊……顧小將軍嚇得更是後退幾步，“張……張大人，你是在說笑吧？
“不，張仲曦說得沒錯，趙家家主……那些事情原本就是趙懷恩心中介意的事情，儘管大家都知道了，可是卻依舊難以啓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