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在那裏看到了什麼來着?
郭懷已經記不清楚了,他只記得跟老同學痛痛快快的喝了酒之後,就睡了過去。
等到他醒過來,他已經在一個類似於研究所的建築裏徘徊。
他的腦子一片空白,完全憑藉着本能徘徊着。
直到他遭遇到一個被追擊的少女。
“你需要幫助嗎?”
“你是什麼人?”
“我是……我是誰來着?噢,對了,我叫郭懷,是一個設計師。”
“設計師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我記不得了。”
“你有離開這裏的辦法嗎?”
“這個地方……明明沒有來過,可是好熟悉啊……對了,這邊的通風管道可以離開。”
他想了想,腦子裏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了研究所的地圖。
他領着少女通過通風系統的漏洞,離開了研究所。
“你怎麼會知道通風系統的路?”
“因爲我是設計師啊,對了,我想起來了,這裏是我設計的。”
“你的情況……很糟糕,讓我瞧瞧……果然……”
“小姑娘,我有什麼問題嗎?”
“你會變成怪物,會失去理智殺死最親的人,最終在痛苦的深淵中沉淪。”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呢?你別開玩笑了。”
“很遺憾,我沒有開玩笑,這是真的,你自己也有所察覺的吧,正在逐漸的失去自己的理智。”
“……”
“我要幫你結束這種痛苦嗎?”
“我還能保持理智多長的時間?”他沉默了片刻,在他腦子裏不斷有瘋狂的念頭出現。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蠶食着他的心,這類似於酒醉的感覺,耳邊有聲音不斷的蠱惑着他。
“兩到四個小時。”
“今天是妮妮的生日,我想回去看看她,可以嗎?”
“你不怕害死她嗎?”
“可是我無論如何都想再看她一眼,我是個不稱職的丈夫,不稱職的父親……”
“這樣吧,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真的可以嗎?”
“如果你的情況開始惡化,我會把你殺死,這樣可以嗎?”
“好,就這麼說定了!”
郭懷重重的點了點頭,和她一起離開了……
————
“也就是說,你在地鐵上察覺到他開始異變,就把他殺掉了嗎?”陸鳴大概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你比看起來要聰明那麼一點點。”
“可是爲什麼不把他交給警方,他還有治好的希望的。”
“警方可管不了這種事情,他的結果無外乎是交給白制服,你覺得落在白制服的手裏,他還有生還的希望嗎?不過是作爲一個樣品解剖罷了。”她譏諷的說着。
“解剖?怎麼會……”陸鳴對此大感震驚。
“這就是他們的行事風格,燕輪他爲了開發這種藥物,花了近三年的時間,並且抽調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要想研究出治療藥物,所需要的同樣是天文數字,白制服可沒那麼好心,也沒那麼多的經費去救一個普通人。”燕清歌雲淡風輕的說着。
“即便是這樣,卻那樣從容的奪走別人的性命,卻沒有半點的愧疚感,我還是無法認同!”
“我需要的可不是你的認同,所以如果你連這點覺悟都沒有,來這裏究竟是做什麼?”
燕清歌對於在這裏能夠遇到這個同班同學也是非常意外的。
不過比較起陸鳴,顯而易見她要平靜得多。
“我是爲了救一個很重要的人。”
“那你還真是來錯了地方。”
“這裏是地獄,是魔窟,是足以毀滅一切的存在,卻絕不是什麼可以救人的地方,除非你和燕輪那個傢伙一樣抱有瘋狂的想法……就是現在!”
燕清歌一直在等待恰當的時機,就在警衛換崗鬆懈的一剎那間,她果斷的避開警衛潛入到了倉庫的內部。
“喂,你等等!”陸鳴可不能讓她就這樣走了。
因爲她掌握着大量的情報,而且他還有很多事情還沒搞清楚,必須要求助她!
倉庫內的面積很大,陳列着大量的集裝箱和起重機械,每隔十幾米遠就有一個攝像頭。
但燕清歌顯然是有備而來,她移動的速度很快,總能精準的在攝像頭避開的空隙躲過去。
兩人在穿過倉庫內的警戒區以後,來到了一個集裝箱內。
“你到這裏來做什麼,這裏沒路的!”陸鳴提醒的說道。
“哦?你憑什麼認爲這裏沒路?”燕清歌反問他。
集裝箱內黑漆漆的,的確如同陸鳴所言,沒有前進的路。
“地圖啊,根據我下載的地圖,這裏是死衚衕,附近也沒有建築結構。”
陸鳴指着他手機上的地圖說着,他來之前也是做了些功課的。
燕清歌沒有理會他,而是蹲下身輕輕敲了敲,然後找到一個拉環往上一拉。
“哐當。”
一個黝黑的洞口呈現在他們的面前,燕清歌這才擡起頭看向他:
“很顯然你下載的地圖是民用版的,不靠譜,我的專業版的才靠譜。”
她跳到洞口內,整個人就這樣消失在了集裝箱內。
“真是個自大的女人!”陸鳴委實有些不爽,但也只能尾隨在後邊。
在跳入洞口內以後,他感到雙腳一輕,整個人就掉在地上,由於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他一個不慎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時有人點亮了手電筒。
藉助手電筒的光亮,他纔看到燕清歌正慢悠悠的順着樓梯爬下來。
“放着樓梯不走,不怕摔斷腿?”
“你也沒跟我說有樓梯啊。”
“那是因爲你蠢。”
燕清歌下了樓梯,朝着前方行走,陸鳴這才注意到這是下水道,高度少說也有四米。
這比正常的下水道要高出很多。
不過這裏是港口,排水量很大,如果按照正常的市政設計,肯定是不夠用的。
“可是地鐵上的爆炸是怎麼回事?郭……他是引發不了爆炸的吧,你應該沒有理由去把整輛地鐵都給炸了。”陸鳴跟在她的身後,不解的詢問。
當時他和巨型蜘蛛交過手,知道它的攻擊手段無外乎有兩個。
一個是蛛絲纏繞,另一個是蛛刺切割。
哪怕是魅獸這樣強大的存在,也得按照基本法出牌,不同的品種有不同的特性。
“我又不是神經病,我放炸藥幹嘛?”
“所以不是你的話,又會是誰?”
陸鳴一直認爲當時是巨型蜘蛛的同夥引發的爆炸,後來燕清歌出現,將其擊殺後逃竄,包括氣象局的人,白制服的人,都自然而然的認爲燕清歌就是那個引發爆炸的同夥。
可如今陸鳴卻得知不是燕清歌做的,再者郭懷也沒有別的同夥。
這一點讓他尤其的費解。
“我既不知道是誰,也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所以你能不能閉上嘴?”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
“說!”她快要讓他問得崩潰了。
“你說燕輪是你的兄長,可是迄今爲止你做的這一切,難道不是在對付他嗎?你爲什麼要跟自己的兄長作對?”這纔是陸鳴最大的疑問。